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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父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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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爷一出手,立刻知道有没有!”罗扇喜眉笑眼儿地剥了个桔子,掰下两瓣儿来塞进躺在身前儿的白大少爷的嘴里,“卫氏这回算不算是彻底失势了?”

    白大少爷枕着罗扇的大腿,闭着眼睛边嚼桔子边道:“哪儿那么容易,卫氏好歹也主持中馈这么多年了,全府上下各房各处早就渗透了她的人,爹不过是拔了她几颗牙罢了,内宅真正的权力还在她手里,她要是连这么点动荡都镇不住,这么多年的家也就白当了。”

    “哎,那咱们扯着嗓子嚎了大半天,合着没起到啥作用呗?”罗扇有些失望。

    “哪儿能呢,”白大少爷抬手捏了捏罗扇的脸蛋子,“卫氏把了这么多年的大权,不是说扳倒就能扳倒的,我们一口气吃不下她,只能一点点慢慢蚕食,其实说慢也不算慢了,这一场闹出来,至少她的名声是毁了,你且看着,老太爷老太太就算今儿还在怨怪我,到明儿就该怨怪她了,谣言猛于虎,咬不死卫氏也能咬断她几根骨头。”

    “不过这么一来……你算是同二少爷和三少爷结下明怨了……”罗扇把一小块状似心形的桔子皮贴在白大少爷脑门儿上,端详了端详,“你说,他们会不会因此而猜到你已恢复了?”

    “白老二现在身在外省,许多事多有不知,然而若他回来知道了前因后果,以他的精明大约能猜出个七八成,”白大少爷手里头只管揉捏着罗扇滑嫩有弹性的脸蛋子,“白老三自小就是个没心计的,容易骗也容易被说服——就算他们起了疑也无所谓了,我会给他们找很多事做,让他们根本无暇顾及我。”

    “苗城那边的事进行得咋样了?”罗扇开始剥香蕉。

    “一切顺利。”白大少爷勾起半边唇角,“卫氏这次名声受损,在府里威信下降,急需娘家人给她撑腰,如今娘家人要找她借钱,她自然是不敢不出的,所以她必定要去打公账的主意,管账的账房是她远房的一个表哥,幸好爹这次给她留了些颜面,没有把她这个表哥给弄下来,否则反而要给我那计划帮倒忙了。”

    罗扇把香蕉往白大少爷嘴里送:“大老爷也不容易,做得狠了怕伤了二少爷和三少爷的心,什么都不做,又怕伤了你的心,左右为难的事能让他拿捏了这么一个正正好的分寸,恐怕也是相当费了一番思量的。”

    白大少爷沉默了一阵,声音低沉:“……爹其实是极敏感脆弱的一个人,因觉得亏欠我娘,就极力地宠我补偿我,因为不能接受卫氏,又觉得亏欠了白老二兄弟俩,又极力地宠他们补偿他们,白莲衣从小身体不好,好几个郎中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爹更是当宝当贝地疼着护着……以前就听老太太说过,爹养的一条金鱼儿死了他都要难过上两三个月方能放下,当年他心爱的那只八哥死后他更是足有两三年都不能看见那只空鸟笼子……云彻就说,他这样善感易伤的人真不该投胎在深府大院,幸好是嫡长子,同胞兄弟又是他一手带大的,没有通常大宅门里那么多腌臜事,否则只怕早就要郁郁……了,难为他为了我们几个能硬撑下来。”

    罗扇又开始剥石榴,心里面感叹着白大老爷这个悲剧式的人物。白大老爷是地地道道的古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加上身边所处的大环境都使得他的认知里万事以孝为先,纵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莫如是给他传递了不少现代的思想,但也不可能怂恿着他不孝父母只疼爱人。

    因为一个“孝”字,他选择了不追究母亲逼死如是的过错,又因为一个“慈”字,他选择了活着留在白府保护自己的儿子,再因为一个“义”字,他选择了续娶怀了他骨肉的卫氏,更因为一个“仁”字,他选择了原谅自己同胞手足一次又一次地任性妄为。

    但其实,能概括这个人的,是一个“善”字。白大老爷这个人太过善良,善良的人总会比别人承受更多的负担和痛苦,他希望用孝心感动父母,使他们不再对如是抱有成见,他希望用慈心感动儿子,使他们不会为了家产而手足相残,他希望用道义感动卫氏,使她明白自己的本分,不要想着霸产夺嫡,他希望用仁义感动自己任性的弟弟,使他不会为了各种目的而对自己的儿子下手,维护这个家庭的稳定。

    ——可惜,他的父母,他的儿子,他的继室,他的弟弟,每一个人都有私心,每一个人都不够善良,每一个人都比他冷酷理智,他们辜负了他的心意,他们不理解他的愿望,他控制得了家业兴衰,但他控制不了无底限的人心。

    所以,这个家该乱还是乱了,他想维护,可他却狠不下心,因为他爱他们多过于他们爱他,所以他注定总是受伤最深的那一个。

    人果然不能太善良,对感情有多看重,就会被感情伤得有多深。

    罗扇叹了一声,往白大少爷嘴里塞了几个又红又大的石榴籽:“你该多陪陪大老爷,不要总想着自己的那些事,大老爷其实很寂寞吧,失去了爱人,儿子们又天天各顾各,没人关心他想要的是什么,没人哄他高兴,里里外外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缠绕着他,这样的日子过一天都已是难熬,他却这么着过了十几年,而且恐怕还要一直这样过下去,换作是我,怕是早就崩溃了。沐云,我觉得……大老爷一直把先太太的过世怨怪在自己头上,若有朝一日被他知道了你的怨恨,他反而会更内疚的……难道你也认为先太太的过世是因为大老爷没能保护好她么?”

    白大少爷坐起身,面对面地望住罗扇:“小时候我确实怪过他,有一次甚至为了这个同他大吵一架,那天爹喝了很多酒,他一向酒量不好,那一次一个人喝了几坛子,最后吐了血,把自己关在枕梦居十几天没有出来,等我跑去找他道歉时,他整个人都脱了形……后来我长大了些,接手了家中一部分生意,又接触到了族中的人和事务,这才明白,有些事情哪怕是一国之主的皇帝都无法掌控操纵,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得很,谁也做不到真正的呼风唤雨心想事成,有太多的难以抗拒的外力在左右着人的选择和命运,所以我慢慢理解了他,也知道他有多爱我娘,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离去,我又凭什么去怪他?设身处地,如果换作是他不允许我同你在一起,就算我不顾他的反对带着你远走天涯,在我心中他也永远是我最亲的父亲。所以我不怪他还留在府里孝顺他的父母,也不怪他舍不得处置他的同胞弟弟白莲衣,人毕竟是有情感的,血脉亲情更是最难说断就断,我只能尽力把对他的伤害减至最小,但我不会动摇我的初衷——我娘的死,必须有人给出说法,害我的人,也必须为其行为付出代价!”

    罗扇垂了垂眼皮儿,没再就这话题继续往下说,换了轻松的语气道:“说到枕梦居,可快要修好了?我都想念二狗子了,真怀念那时候天天逗它玩儿的情形。”

    白大少爷凑过脸来,伸了舌头舔去罗扇嘴边的石榴汁,笑道:“二狗子是爹的,我是你的,你可以天天逗我玩儿。”

    罗扇红着脸推开他:“你太大了,不好玩儿。”

    “笨妞儿,大了才好玩儿……”白大少爷压低了声音,语气暧昧地笑着睨着罗扇,“要不要试着‘玩一玩’?”

    “你你——你死开白色云!”罗扇一张脸比石榴籽还红,伸脚就去踢白大少爷的腿。

    白大少爷一把薅住,顺手扒去这小脚丫子上雪白的袜子,握在手里一阵揉捏:“好嫩,让我吃一口可好?”

    “放开我……混蛋云……”罗扇浑身一阵软,拿了榻几上的桔子皮有气无力地冲着白大少爷丢过去。

    白大少爷松开罗扇的脚,却是向前一俯身,把她整个儿地压在身下,凑到耳边轻轻地吹气:“扇儿……”

    “干……嘛……”罗扇被吹的神魂乱荡骨软筋麻。

    “扇儿……不成了……”白大少爷口鼻间的气息愈发烫起来。

    “什么……什么不成了……”罗扇开始迷糊,思绪整个散作了游丝。

    “忍不住了……扇儿……扇子……好姑娘……今儿……让我试试可好?”白大少爷声音哑了,低低地在罗扇耳孔边呢喃,一只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在罗扇大腿上摩梭。

    这……不是在说正经事么?怎么突然就……发了情的金毛大狗似的……罗扇意乱情迷地哼叽了几声,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地在心里头应承了,嘴上却不好意思答应,就只管趴在那儿红透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白大少爷见这情形便明白了七八分,一声低笑后全身振奋起来,起身抱了罗扇光着脚就下了榻,嗵嗵嗵地往床边走,罗扇在怀里叽哝:“我……我手上全是水果汁,得洗洗……”

    “这会子顾不上。”白大少爷喘着把罗扇丢上床去,三两下解了她腰间绶带,才要扔过一边,想了想后嘴上勾起朵坏笑,“给你个印象深刻的第一次可好?”

    “啊?”罗扇还恍惚着,就觉得自己的双手被白大少爷扯着摁在头顶上,接着一紧一提,竟是被他用绶带缚着绑在了床栏上,“啊!白大云!你干什么?!不许这样!放开我啊!”

    白大少爷不理她,只管去脱她衣服,才把外衣扒开,突然停下手皱起了眉,罗扇惴惴:“怎么了?我、我没来癸水啊……不到日子呢……”

    “罗小扇你个臭孩子!”白大少爷噌地跳下地去,先奔到榻边穿了鞋,然后就冲向了净室,“给我塞了一肚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闹开肚子了!”

    “哈哈哈哈!”罗扇没良心地坏笑,转而发觉了不对,“喂!你先松开我啊!你得多长时间才能出来啊?喂!这不成啊!我也想上厕所了啊!呜呜呜!白大云你个大变态!放开我……”

    印象深刻的第一次终究无疾而终了。

    第二天一早,罗扇早早起来做了两样早点,一道野菊花酥,一道香蕉酥,再熬了两盏鸡丝玉米粥,盛了一碟子自己腌的八宝酱菜,打发着白大少爷梳洗了,让他带着早点去外书房里陪大老爷一起吃。

    白大少爷便叫绿田拎上食盒跟着他,慢慢悠悠地逛出了绿院,昨天带进来的百十来个持械壮汉就在院墙外用油布搭了帐篷“安营扎寨”,唬得府里头一干小厮丫头谁也不敢靠近这厢。

    白大少爷大摇大摆地一路进了紫院,正看见白三少爷一个背影迈进垂花门去,想是去给卫氏请安的,也不招呼他,只管向东一拐,穿过游廊进了偏院,却正看见白大老爷只穿着中衣趿了鞋子,披散着头发,立在廊下逗弄着从枕梦居暂时移居至此的二狗子。金透的晨光穿过雕花挂落洒在身上,整个人似乎都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眉梢眼角是一派的平和安逸,可这安逸里却浸透着没有尽头的忧郁和千疮百孔的沧桑。

    白大少爷想起了罗扇说的话,袖子里的手不由轻轻攥了攥拳头,“爹。”白大少爷叫他,展开个笑颜大步过去,向着白大老爷行礼,“儿子给您请安来了。”

    二狗子扑扇着翅膀欢快叫起:“大宝贝儿来了!爹的大宝贝儿来了!大眼蛙,呱呱呱!”

    白大老爷偏过头来挑起眉毛有些好笑:“今儿怎么这么乖?这礼也行得规矩了,莫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先跑到我这儿来哄我开心来了?”

    “今儿想和爹一起用早饭,”白大少爷笑嘻嘻地一指绿田手里的食盒,“饭我都带来了,爹要不要吃?”

    “嗬,要吃,要吃,难得我们小云孝心大发,”白大老爷尽管觉得奇怪,还是高高兴兴地回了屋子,又吩咐紫冥,“告诉小厨房不用做我的早饭了。”

    绿田从食盒里往外摆饭,白大少爷则跟着白大老爷进了里间,一个小丫头上来服侍白大老爷梳洗,他便在旁边看着。白大老爷便愈发好奇,边拿巾子擦脸边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爹你一点儿都没老,”白大少爷笑道,“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您是我哥哥呢。”

    白大老爷笑出来:“少耍贫嘴儿,有事就直说,是不是闯了什么祸?保证不揍你就是了。”

    “没事夸夸你还不成了?”白大少爷转身先去了堂屋。

    白大老爷穿了件丁香紫的袷衫,黑发用紫玉簪松松地绾起,坐到堂屋桌旁,与白大少爷对面用饭。一时用毕,有丫头奉上茶来,父子两个便坐着闲聊。“爹爹今儿有什么安排?还要去铺子里么?”白大少爷问。

    “今儿不去,想在家里歇歇。”白大老爷便看着儿子。

    “我陪爹爹出城去钓鱼可好?”白大少爷托了腮也看着他。

    “唔,云儿想去了?”白大老爷反问。

    “爹爹若是想去,我就陪爹爹去,”白大少爷心下有些好笑又有些唏嘘,只是想好好孝顺老爹一日,不成想倒让老爹那厢疑神疑鬼地担心他有什么难为的事,可见……他真的是有太久没有孝顺过自己的老爹了,“爹爹若不想出去,我就在这儿陪爹爹玩耍,好不好?”

    白大老爷倒是笑了出来:“拿爹爹当小孩子哄呢?今儿不出去,下午族里头几个长老要来,你若想同爹爹玩儿,就留在这儿罢。”

    “长老来做什么?”白大少爷心下冷哼,自是知道为的昨天的事。

    “没事还不许人家来咱们府里头坐坐?”白大老爷却轻描淡写地抹过去。

    白大少爷低头喝茶,心里转着念头。忽听得外头脚步响,二狗子便叫起来:“傻小三儿来啦!傻小三儿来啦!傻小子儿,坐门墩儿,睡不着,想媳妇儿!”

    白三少爷的声音好气又好笑地响起:“混说八道的扁毛货!跟谁学的一套一套的?!”随着声音迈进门来,乍见白大少爷在,先是怔了一怔,而后才向白大老爷行礼请安,再同白大少爷行礼打招呼。“爹今儿不去铺子里?”就问白大老爷,“我还说同您一起过去呢。”

    白大老爷便把族里长老要来的话又说了一遍,白三少爷也猜到了长老要来的目的,一时垂了头没有吱声。父子三人这么坐着不说话倒有了几分尴尬,白大老爷正要开口打破沉寂,却见有府里头的管事进来禀事,便带着人去了旁边书房,堂屋里就只剩下了兄弟俩大眼瞪小眼。

    “大哥今儿怎么老实了?不是昨天哭哭嚷嚷装可怜的样子了?”白三少爷忍不住冷冷开口,自己母亲昨天在绿院吃的亏仍旧令他感到气难平。

    白大少爷便笑:“我一向都很老实,偏总有些不老实的人欺负我老实,难不成我还得忍气吞声任人骑在头上拉屎不成?三弟,你早上是不是拉过屎才过来的?若还没拉,赶紧拉完了再来。”

    白三少爷瞪着白大少爷:“你老实么?我可真看不出来你哪里老实!大哥,你是不是已经恢复神智了?再这么装下去可就真没意思了。”

    “我神智一向清醒,”白大少爷仍旧笑着,一手撑了下巴支在桌上,“偏总有些疯子似的家伙一天到晚纠缠我,砸我的门,打我的丫头,告我的状,这样难道就有意思了?”

    “大哥倒真会倒打一耙!”白三少爷冷哼,“若不是你手底下那些狗奴才为虎作伥,我能将此事禀于母亲知么?母亲是一府主母,难道还管不得你院子里的事了?你究竟有没有把母亲当成你之嫡母来尊重?!”

    “太太有多关怀我,我就有多尊重太太,”白大少爷嘻嘻地笑,“小凨,太太进你的院子是不是也让人拿着棍子,用大木头把院门撞开呢?”

    “那是因为你堵着门不让母亲进!”白三少爷提声恼道。

    “我的院子关着门,说明我不想让人进去,我不想让人进去,就谁都不可以进——这是祖母答应过我的,”白大少爷慢条斯理地笑道,“祖母是太太的母亲,太太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听她的话?”

    “母亲去绿院是祖母允了的!”白三少爷愈发火大地瞪着白大少爷。

    “哦,那之前你进我的绿院打我的丫头,也是祖母允的么?”白大少爷不紧不慢地抓住白三少爷的话柄。

    “那丫头又不是你的丫头!她的身契在二哥手上,算不得你绿院的人,我自然有权处置!”白三少爷一掌拍在桌子上。

    “闹腾什么?”白大老爷从书房探出头来疑惑地看着两个儿子。

    “没事,爹您继续忙。”俩儿子这么回复他,白大老爷便又缩回头去。

    “你为什么要处置那个丫头?”白大少爷接了方才的话一脸好奇地问,“我听说是你装成二弟的样子想要把她骗出绿院去,被她识穿了之后你就恼了,硬闯进我那院子非要打她——小凨,你是男人,骗人不成就恼羞成怒耍无赖打人,这可不好,玩游戏都输不起。”

    “我——”白三少爷一时语塞,耳根子便染上了绯红。

    “更何况你连个丫头都打不过。”白大少爷撇撇嘴,一脸地嘲笑。

    白三少爷噌地站起身,红着脸粗喘了半晌,终究因为没打过罗扇是铁般的事实,气得一甩袖子出了房门。

    白大少爷支着下巴望着门口,脸上夸张的嘲笑化成了唇角真实的讥讽,半晌冲着外头侍立的绿田招了招手,叫到面前压低了声音:“带话给白清白润,让他们亲自到城门口截着族里的几个长老,进了城后先带着他们满城逛逛,上茶楼遛地摊儿,哪儿热闹往哪儿去,逛够两个时辰了再放进府来。”白清白润是白府管事,自始至终都是忠于白大少爷这一边的,绿田也不多问,径直领命而去。

    不一时白大老爷同那管事从书房出来,管事自去办事,白大老爷便问白大少爷:“小凨呢?你们两个又吵嘴了?”

    “他没吵过我,哭着跑了。”白大少爷伸了个懒腰。

    白大老爷好气又好笑地坐过去:“你是哥哥,不能让着些弟弟?”

    “我已经很让着他了,”白大少爷嘻嘻地笑,“方才白洋又拿什么事来烦爹了?”

    白洋就是才刚离去的那位管事,白大老爷眉眼倒是严肃下来:“是有些麻烦事,云彻才刚捎了密信回来,说……”看了白大少爷一眼,却是笑了,“说了你也不懂。”

    白大少爷便冲着白大老爷眨巴眼,白大老爷也冲着他眨巴,最终白大少爷还是按下了好奇心,没有追问,转而说起了一会儿要带着白大老爷逛园子划小船,白大老爷好笑又无奈地暗里吁了口气:臭小子,继续装。

    将近晚饭前,几个族里的长老才怒气冲天地进了白府,一路就直奔了上房大院,白老太爷夫妇早等在了名为“红祯堂”的正堂里,才刚迎上前来,便被其中一位年约六旬的老者狠狠地瞪了过去:“你们养的好儿媳!”

    老太爷老太太面面相觑,以为这几个长老没听明白他们派人带过去的口信儿,白老太太便道:“二叔,其实这次请您几位来,是想让您们帮着劝说劝说梅儿……”

    被称作二叔的老者便喝了一声:“胡闹!你们俩是猪油蒙了心了还是怎么着?卫氏都干出了这样的事还护着她?!真真岂有此理!我看梅衣对她真是罚得轻了!”

    老太爷和老太太完全懵了,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二叔旁边的一位便道:“你们俩还不知道外头正传着你们府的什么闲话呢罢?!我看你们最好派几个人上街去听听!我们方才只在茶楼里坐了坐,就听了满耳的白府主母如何虐待元配嫡子的丑闻!你们两个这是想做什么?嗯?且先不管你们打算立哪个孙辈为继承人,这样的丑闻如何能令之传出府去呢?!你们这是给咱们白氏一族脸上抹黑啊!让咱们白氏族人日后如何有脸出现在人前啊?!你们不要脸面,我们还想要呢!”

    白老太太闻言眼前便一阵发黑,身子晃了晃,多亏旁边丫头手快扶住,颤了声道:“四叔这话从何而来啊……我们……我们对外间之事并不知晓,更不会主动把这样的事外传出去啊……明明是……明明……”老太太说不下去了。

    总不能对着族里头的人说全是自己儿子孙子的错,毕竟在老夫妇俩的心里,媳妇永远比不得儿孙重要,请这几位长老来不过是因为大儿子白梅衣近来屡屡顶撞他老子白老太爷,老太爷舍不得用家法,只好说动平日交好的几位族中长老,原意是让他们帮着敲打敲打白大老爷,连劝带训地压一压他,并没打算为了给媳妇出气来让他们教训自己大儿子啊。

    “此事你们务必给族里个交代!”二叔严辞厉声,“卫氏此举大大破坏了我白氏一族的名声,哪怕休掉她都是理据充足的!最晚明日——你们商量个结果出来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了同志们,改来改去还是写不出快餐式剧情,所以只好仍旧照着自己的步调来了。窃以为细节琐事是用来让人物更鲜活、故事更丰满的,在长篇故事里真的必不可少。这几天我专门翻看了一些推荐度比较高、篇幅比较长的种田类小说,基本上对于生活琐事与繁杂细节的描写都是随处可见的,当然,以我现有的写作水平远远比不得大神们对文字的安排与驾驭的能力,不过至少学习过典范文之后,我觉得自己这种细煮慢炖式的写法还是有例可依的。家长里短种田文本就不同于江湖宫斗玄幻文,不可能时时波涛汹涌、骤然上天骤然入地,试问我们谁家的日常生活天天惊心动魄意外频出呢?古代大宅门里其实更不会把险象流露在表面上,毕竟是百年世家,没有一个“稳”字如何能经历几代仍旧屹立不倒?阴谋只存在于安逸的表象之下,生活还得继续,不可能分分钟都是你争我斗,古人也会累啊~

    实在没耐心看琐碎细节的亲,可以选择性地购买章节,如果不知道哪一章的内容比较有吸引力,可以看看每章下面的留言做参考。

    再再再再再一次声明:购买了防盗章节不会重复扣钱的,您要是真怕不小心购买了恶心着您,请、看、清、章、节、名、再、购、买!或者第、二、天、再、购、买!(再三解释真心好累,如花美眷就此憔悴……)

    最后感谢无论我写的怎么啰嗦怎么拖沓怎么催眠催乳催精催情都一如既往支持着我鼓励着我么么哒着我的亲爱的亲们!在此鞠个三百六十一度大躬谢谢你们!谢谢!

    p了个s:这几章实在没时间放配图(其实是不知道该配啥图),容日后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