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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门，吱嘎响着被打开,东来忙把手机掖进裤兜,一扬脸,跟小凯四目相撞,小凯顿生想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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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奕的吆喝催促之下,郝东来擦着他的身子挤进房间，挨着墙根站好。小凯并不知道是东来自己不想走,还以为他是被韩奕逮回来的。
他又烦又臊完全被打乱了阵脚，而韩奕提着乌木条子走到他跟前,指指东来,低声道：“你这个同学可是告诉我他昨晚在罗庄,他没穿校服，也没什么菜汤洒身上。”
原本已经知错含悔的小凯，听韩奕这一问，忽的躁起来。
东来一准吐露了！艹！小凯心里问候东来，原本臊的发红的脸，渐渐泛出冷白色，随着韩奕的沉默，他的胸也哈下来、头歪向一旁、脖子也硬硬的梗着、两眼斜向下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墙角、小胸脯蛤蟆样的一吸一鼓，既不再理会韩奕，更不给郝东来一点好脸色。
东来也是机灵八面的孩子，三十秒钟就认清了形势。保不齐小凯是要挨揍啊，他尴尬的不行。可是，想闪已经没门儿，只剩能把书包搂的紧紧的。仿佛那样就隐身其后，能免免小凯的羞。
韩奕揪揪他的衣领想把人转向自己，可小凯一抖身子挣开韩奕。韩奕滞住，手还停在他衣襟前，小凯到底是怕的，他略低了头，鼓了鼓劲儿，才蚊子般的说：“哥，您让他走，我说实话。”
韩奕夸张的把耳朵凑在他嘴边，说：“你跟我撒谎了？”
东来把脸埋在书包里，正在心里暗骂自己犯贱！韩奕炸雷般的声音嗡的一声响起来，“那就别他妈啰嗦！给我把裤子脱了！！”
东来猛的抬起头，惊异的望着韩奕。韩奕已经在用乌木条子调整小凯的站姿——
站直了！
脱下来，手抱头！
小凯扬手挡开乌木条子，声音也挺大：“我不！”
旋即冲着东来吼道：“郝东来你他妈的赶紧走！你有病啊你！你回来干……”
他没吆喝完，乌木条子“呜”的一声抽过来，砸在两腿后侧，小凯一软，差点跪倒。
他还没站稳，韩奕伸手揪住耳朵，放自己面前一带，喝道：“怕丢人？早干什么了！就让你同学看看！你多威风！给我站好了！！！”
“别、别！弈哥弈哥，我还是走吧。”东来实在呆不下去，想溜。韩奕看都不看他，冷冷的说：“敢！你也给我站好了！”
历史曾经不止一次的证明，压迫引起反抗，而反抗最终换来更汹涌的压迫。
俩人被唬住不敢再拗，韩奕顺势照小凯的屁股踹一脚，把人蹬到墙边儿，仍用乌木条子抵着他的屁股，冷斥道：“裤子脱了！手抱头！顶墙！！”
小凯气息急重，静了十几秒，突然分腿站好，两手抱头，两个胳膊肘顶在墙上，出气多，进气少，哆嗦着说：“您就……这么……打吧……打死小凯！”
韩奕向来不怕人将，呼啦一下抡了家法就又砸过去，那“噗”的一声闷响，听得东来肉疼，他缩着脖子闭着眼，牙缝里溜出两个字“卧槽……”
小凯死死地顶着墙，撑住身子，可仍是欠着腰力，身子随着板子的力道贴在了墙上。
“不肯脱，是吧？”韩奕冷嗖嗖的说着，小凯闭着眼，往腰上使劲，等着更猛烈的第二下，韩奕却不着急，只用板子抵着他的身体，继续说：“你现在大了，要是不服气，打了也白打。我就问你，这事儿错在哪儿？说对了，裤子穿着，在你同学面前，脸我给你留着。要是说的不对……该怎么办，你自己有数！”
“不该撒谎，刚才就该承认是去罗庄看打拳的了。弈哥，您让东来回去吧。”小凯得了大赦一般，慌不迭的承认了。在他看来，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郝东来这货弄走。
可韩奕却说：“还有。”
“呃……”小凯顿住，还有什么？他轻轻扭身望望韩奕，又被乌木条子往背上招呼了一下，只得绷紧了身子撑好，使劲想。可他实在想不出，除了撒谎，哥还气什么？
这样的静令人抓狂，尤其是郝东来，他是真想化烟而去，顺着门缝消失。可韩奕时不时的瞄他两眼，让他消失的梦想碎了一地。
“弈哥，王建凯也是担心他哥才去的……”既然逃不掉，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好哥们遭罪，东来鼓鼓勇气求情，他以为自己脸大呢，颇有些死乞白赖的味道，那知没说完，韩奕就喝道：“还没到你！闭上嘴！”
小凯顿觉无措，他知道弈哥这火是要摁不住了，索性一横心，早死早托生，硬硬的说：“弈哥，您要打就打吧，小凯不解释了。”
韩奕“呵”的一笑，“你没话说，那我说。你一个字别落下给我听好！第一，你觉得自己是担心荀渐，可他不带你去，必然是你不适合那种场合，你不听话偷偷的找，是把你二哥的意思当回事了吗？第二，你自己总该知道，荀渐拿你上心，为了找你他四处求人。还有你嫂子，哭了一夜！你呢？清早就脱了身，不想着先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却想着怎么编慌怎么瞒......”韩奕停了停，看看东来，有些话不好说的太白，东来低着头，显然是听进去了。
“……第三，那是你哥们儿，算得上兄弟了吧，做事之前,有没有危险，自己一点数都没有，毫无意义的陷兄弟于险境，如果出了意外，他家里人活不活了？”
“哥，我……”小凯听得冷汗都下来了，他想说不是那样的，可明明就是这样的，韩奕还是冷冷的，像冰，像针，他说：“就这三条，你跟我说说，你心里有谁？你是担心还是好奇？你是自己太能，还是当我们太傻？你想干啥干啥，心里到底有个怕的没有？”
“哥，我错了。我……”王建凯“我”了半天，猛的放下手，把腰带一松，愧愧地说，“小凯错了，您打吧。”裤子就这么被他自己褪下，刚才那一下砸出的印子泛在屁股上，可见下手之重，韩奕早就憋得肺疼，再不姑息，照那红印一下下的抽咂过去。
噗啪噗啪的声响连绵不绝，不知打了多少下，小凯的头也抱不住，腿也站不直，整个身子几乎贴在墙上。原本褪在膝弯处的裤子早就滑到脚踝，皮带耷拉在地上，一挪一绊，别提有多狼狈。他努力保持韩奕要求的姿势，可越那样越挨得实落，越实落越摇摇欲坠。
东来的心跟着这一下下的啪啪声不住的颤。他也挨过打，多是他舅舅抄着笤帚疙瘩进行，那玩意贼疼，常打的他满屋跑，他逮着机会就躲到他姥身后，每每那样，舅舅空有力气也再难使出来。可跟这比起来，他觉得舅舅简直就是可爱的小绵羊。
小凯有了呜呜咽咽的哀呼，那声儿同样揪着东来的神经，他擦着手掌，颠着步子，再也受不了了，干脆跑过去往王建凯身边一站，也学他的姿势抱头，顶墙，喊道：“第三条赖我，是我查的地址，查的不对才出事的！危险是我造成的，我替他，要打打我吧！”
韩奕被东来搞的哭笑不得，一把把他薅到一旁边儿，喝道：“兔崽子！有你屁事！给我滚蛋！”
东来站回来，又抱住头，顶住墙，喊：“不滚，两个人的错，就该两个人……”他想说“挨罚”可说不出口，他的脸又红有热，是惭愧也有小小的愤然，他吭哧吭哧，还是用喊的：“……两个人……您、您甭客气，来吧！”
小凯得空儿喘气，恨不得啐他一脸唾沫，在他的喊声中，小凯的声音显得那么细弱，但他骂的贼狠：“郝东来你个傻..逼，滚啊！”
东来回骂：“你才傻.逼呢！”
韩奕提着乌木条子挠头，正思量对策，只听身后“啪”的一声火机点火的声响，旋即传来荀渐懒懒的声音：“老大，您歇着，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打死也不承认卡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