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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二哥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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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建凯努力睁睁眼,寻思这人谁啊?房间也不大,三步就上近前了,他敛神一看顿有五雷炸响之感,荀渐还是乐呵呵的也瞧着他,四目相对,王建凯的酒醒了一半:“二……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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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渐点点头,笑容温良,人畜无害。

    王建凯窘极了,想到刚才跟着小妖又是挺雄又是收腹的胡闹,这会儿还跟舞.郎似地精哧上.身不觉脸上发烧。

    他忙四下找自己的衣服,可黑灯瞎火,声浪灼人,哪找去。

    荀渐掐灭了烟招手示意他坐过去,他刚一坐下就瞧见茶几上的遥控器,忙抓过来把点唱机关了。

    荀渐“嘶”着拍了他脑袋一下,瞬间安静,正闹成一团的哥们儿们被迫消停下来,接着是东来含含混混的吆喝声——干他妈什么呢!这哪个孙子关的!给我开开!

    有瞅见这边不对劲的忙捂住东来的嘴,王建凯被荀渐拍的一缩脑壳,说了句:“别闹了,开灯。”

    灯一亮,大家都傻了。

    “我.草!”东来先爆了感叹词,接着另外那仨玩“骆驼”的小子都开始找衣裳,小妖一吐舌头从门缝里溜走了,这一下子男男女女蔚为壮观的站了一排,都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旁边的沈嘉儿抱着王建凯的t恤衫,也慢慢地站起来,靠在墙边儿打量荀渐,看这架势来的不是凡人,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二哥吧?

    荀渐挠挠头,砸吧着嘴说:“哎呀,哎呀,怎么不跳了,跳的不错!”

    王建凯嘿嘿一笑,讪讪的说:“您、什么时候来的啊。”

    荀渐正色道:“怎么,我来了就不跳了?那我走。”

    “不是……”王建凯有些尴尬。

    东来套好衣服,过来也坐在荀渐身边儿,从兜里掏出烟敬给荀渐一支,荀渐迷着眼看了看,见是软中就接过来叼在嘴里,东来呵呵带笑的叫“荀哥”双手捧着火机给点了,“荀哥这么忙也能记着落的生日呐,羡慕死我们啦,哎,是不是啊!你们……”边说边给大家使眼色,众人忙跟着符合“是是,荀哥心真细。”

    荀渐悠然吞吐,心说——滑头!面儿上只是一笑,东来看这一屋子狼藉,茶几放着被挖空吃掉半个“山峰”的胸型蛋糕、各式小吃、零食、空酒瓶儿,又是拉菲又是奥美加还有三只皇家礼炮底和数不清的青岛纯生……一时酒醒了一半,说:“那个,今晚我请客……荀哥想喝点什么……别客气。”

    “你请客啊?”荀渐有点意外。

    可是强烈的第六感和潜意识告诉东来要坏事,还不等他出招抵挡,荀渐接着说:“那就……开瓶路易十三。”

    “啊?”东来傻了。

    “按门市价算,不准签单。”

    “……”东来无言以对,心说这一单下来得白干仨月。

    看他苦着脸,荀渐“哼”的一声冷笑,不再逗他。叫任豪去车上拿两瓶好酒,并招招手让站着的都坐下,这才说:“这就是葡萄汁子兑的水!喝这些也能欢成这样?一个个出息的!”

    大家这才把提着心这才放下一半,看来二哥心情不错。正当王建凯因为衣裳没找落还自觉尴尬的时候,t恤被从旁边传了过来,他赶忙套上,荀渐挑了挑嘴角没说什么。

    任豪回来,两瓶上好的酒搁在茶几上,大家这一看不禁面面相觑——两瓶六十八度的豪装五粮液。

    荀渐兴致勃勃的说:“男人喝酒就得喝这个。”

    这帮小子都是灌啤酒红酒的主儿,六十八度的白酒,应急时候能当酒精使,还真没往肚子里倒过。

    荀渐不管那套,一两六钱的盅子摆了一溜,他逐一给倒满。王建凯想想都觉得胃里发烧,但还是接过酒瓶说:“二哥,我来倒。这酒我们喝都可惜了。”

    荀渐美滋滋的说:“酒就是喝的,放着可惜,喝了不可惜,再吐喽就是升华!。”

    东来一头汗,耷拉着脑袋直上酒嗝儿。荀渐接着说:“过生日么,就得热热乎乎的,来,哥敬你。你们陪着!”说完嗞溜一口,眼都没眨就干了。大伙也只得纷纷凑过去端了盅子,仰头干杯,这一口咽下,有龇牙咧嘴的,有呼呼呵气的,瞬间就试着了自己的胃在哪儿。

    王建凯还摸不准荀哥到底是乐是恼,在众人之前跟着走了一个。他的胃本就不好,今晚也只喝了些啤酒,一两六钱下肚顿觉里面翻江倒海的热闹,他咂咂嘴享受这*的“热乎”,荀渐的第二杯又斟上来。

    “我单点个人跟我喝,没意见吧。”荀渐依旧笑容可掬。东来看看王建凯,王建凯看看东来,这谁敢有意见。俩人摇摇头,只见荀渐一探身,指指缩在屋角沙发边儿的沈嘉儿,说:“那妞,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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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峰已经在车里坐了十几个小时,车子不远处的新东方娱乐城灯火辉煌,一派繁忙,晚上十点开始就有穿着暴露且妖艳的女人陆续跟着客人出来。

    搭档胖子递给他半杯咖啡。胖子并不胖,非但不胖而且很瘦,因为成天嚷着要增肥大家才叫他胖子以示声援。

    胖子说:“峰哥你看,荀渐。”

    潘峰眯着眼:“后面高的是他保镖任豪,矮的那个呢?”

    “不认识,要查么?”

    “查!”

    胖子用对讲布置场内的兄弟认人,并给自己的特情打电话。

    潘峰笑了笑说:“又叫你的三只手线人来掏包啊。”

    胖子咳了两声,“特情人员,你不也说是门手艺么。”

    “是!回头你跟他学学,以后会餐之前你就跟王队打个擦边儿,咱就不用aa制了。”潘峰调侃着说。

    胖子的特情里有个“三爷”(扒手)出身的小伙子,调他来是伺机拿到目标皮夹里的身份证。有些时候,暗黑的力量被冠以正义之名也会变得高尚。

    潘峰憋憋屈屈的抻了抻筋骨,把咖啡喝了,说:“今晚收线,让你的特情利索点,认了人改天再动手。”

    “是!”胖子倒是一贯的利索。

    潘峰从警六年,以审讯手法狠绝闻名八大队,被同事们戏称为“无影脚”,那意思不言而喻,是经潘峰提讯过的嫌疑人基本上都是内伤,还不显山不露水全无痕迹。

    上个月潘峰将王建凯请回大队协助调查沈嘉儿被非法扣留的法律事实,却因沈嘉儿临时翻供使得指向新东方的厚达五公分的案卷完全没有派上用场,作为新东方核心人物的王建凯更是在羁押未满八小时就被放走!

    这在潘峰的从警之路上无路如何都算是一摸败笔,于是,不管是因为个人恩怨还是警务需要,潘峰盯上了王建凯。王建凯在地下车会的风光不仅传遍了车会圈子,也传到了潘峰的耳朵里,他在等他的破绽。

    前几天燕子山水坝派出所的副所长给他打电话,说有人报案在燕子山水坝玩车的时候遭人殴打,打人者叫王建凯。

    潘峰“哈哈”大笑,“我说的事儿你还挺上心,这兔崽子绝对有问题,你好好审他绝对是民转刑的料!”

    对方一声苦笑:“你先别乐,报案人被鉴定为重伤,直接刑事立案,可是上面有人往下压了,说是务必严办。又是拿咱们当枪使的,我他妈一个‘两毛一’趟不起这浑水……”

    潘峰略一沉吟,说道:“这么着,你按‘八大类’案件往我们队上报,我找王队要这案子。”

    案卷在潘峰的桌子上摆了好几天,他用醒目的大红色文件夹做了特别标注——目标人祖籍乐亭,少年时代父母因车祸双亡,初中学历,现为新东方娱乐城总经理……他十一岁起就与社会人员混在一起,被他称为二哥的荀渐曾因故意伤害落罪三年,当事人却在上诉期内申请了民事调解而撤案。

    罗家口薛氏兄弟失踪案和韩章被害的案子虽都有线索指示王建凯染身其中,却一直悬而未果,这十年来他竟然没有一星半点的案底,哪怕是治安违法记录都没有,这一点令潘峰很是费解又无比好奇。

    他没有急着动手抓人,而是叫兄弟们暗中盯了几天,反馈回来的信息是,目标人生活规律,早起六时晨运,上午在建设路的正德拳馆打拳,中午吃过午饭后回住处,通常一个下午都不出门,晚上七点到八点钟会离开住处……可是,没有兄弟跟到他都去了哪里。

    “目标很警觉,有反侦察能力。尤其,是在晚上。”这是胖子的总结,他连着两个晚上被甩了尾巴,有些讪讪的。

    上面过问的电话也直接打进了王队的手机,周一的案情汇总会上,潘峰的汇报依旧是“外围侦察暂无进展”王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会后亲自在走廊的白板上用大号字体写上“11.09案限时时侦破倒计时两天”

    两天?好吧,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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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缩着不动,还完全沉浸在被阿落承认的幸福中的沈嘉儿突然就被齐刷刷投过来的目光烫了一下。

    她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东来几乎喷出血来,这是史上最快见家长的女猪脚吗?这女人真够背的!

    王建凯过电般的站起来,“哦。她……”

    荀渐回头望了他一眼,说:“怎么,她跟你有关系啊?”

    “啊,那个……”东来又想打圆场,荀渐突然喝道:“你闭嘴!”

    东来被喝的不敢再出声,咬着嘴唇靠在沙发上。

    王建凯深吸口气,他想起了莫茉。

    莫茉第一次见二哥就闹的不愉快。那时莫茉只有高二,暑假的时候跟他来玩。一屋子的哥们儿和弟妹,荀渐偏偏就要跟莫茉唱歌,不但要唱歌还要喝酒,歌是唱了,可酒莫茉死活不喝,从一杯到半杯到一口,莫茉一味就是摇头。

    荀渐少有的尴尬,小凯更尴尬,举了瓶子说替她喝一瓶,敬二哥。

    荀渐叫拿红星二锅头,说,你要替就这瓶。王建凯知道那时的二哥已经生气了,真要吹一瓶二锅头他的胃就挂了,于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的为难。

    荀渐觉得无趣,搭着小凯的膀子伏在他耳边说:“你这马子替你挡不了灾跟不住你。”说完抬脚走人。事实上是,荀渐说的没错,他跟莫茉不是一路人,他知道她喜欢他,但她不会为了他改变自己、放弃既定的生活轨道。

    混子都是自私的,需要他身边的女人无休止的付出,以何回报却不是他们能控制的,跟得住混子的女人只能默默的守,无怨且无悔……因为他们是毒药,因为女人们已经毒入骨髓。

    “二哥,我给你介绍。”王建凯走过去,把沈嘉儿拉起来。

    荀渐摆一张阴阳参半的笑脸看着这俩人,来到荀渐面前,王建凯特意把沈嘉儿拦在臂弯,说:“嘉儿,叫二哥。二哥……这我马子,叫沈嘉儿。”

    “哇——”一阵压抑的惊呼,在坐的哥们儿姐们儿无不大吃一惊。

    东来在荀渐的脑袋后面挑了根大拇指,被任豪看见,俩人目光一对,东来缩缩脖子把手放好。

    荀渐嘿嘿嘿的笑起来,“呦,弟妹吖,我说我进来她坐的那么稳呢。”

    王建凯使劲搂了搂嘉儿的肩,嘉儿赶忙一躬身叫道:“二哥好。”她紧张,还没从兴奋的小山坡出溜下来,就跌入了“家长门”得深渊!

    二哥,她有耳闻。

    在q上听阿落提过他。

    “头疼!”

    “喝酒了?”

    “血管性的,要炸开似地……”

    “吃药没?”

    “不吃!”

    “为啥!!!!”

    “额,不能吃”

    “为啥?”

    “额..二哥不让”

    “……”

    ——不准阿落吃止疼药的二哥。

    “刚才掉线了?”

    “没,把电源关了。”

    “啊?”

    “嗯,二哥突然来了”

    “……”

    ——不准阿落上网的二哥。

    “二哥到底是啥样的人啊?你那么怕他”

    “不是怕”

    “那是什么”

    “尊敬”

    “且”

    “切菜!”

    “切你!!”

    “嘿嘿,你不明白的。”

    “……”

    ——阿落尊敬的二哥

    传说中的“哥”就在眼前了,沈嘉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机会中的机会。

    她笑着蹲在茶几前,小声说:“刚才不认识二哥,失礼了。”

    “哦?”荀渐瞅着小妞有点意思,也小声说:“你还知道什么礼数啊?”

    嘉儿看看茶几上的酒盅,想起二哥刚才的话,便说:“想借二哥的好酒,给二哥赔礼。”

    “哦?”荀渐带着标准的坏笑等她下文。

    “额…我先干为竟敬吧,二哥随意。”沈嘉儿并不知道这白酒是六十八度,她平素与同学出去玩顶破天能喝三瓶科罗娜,喝过一会日本清酒,辣的她舌头疼,这白酒还真是一次没碰过。

    她这话一说,王建凯就知道这丫头根本没数。一两六钱,三杯就是小半斤,不就肴的干喝……

    “喂,你……”

    “嘶~~~”荀渐威胁王建凯。他打进门瞅见沈嘉儿,一眼就看出不是这圈里的人,既不合群玩闹,也不认识自己,还真没想到是“弟妹”。

    “行,按你说的办。”荀渐不难为小姑娘,点了支烟,看她怎么喝。

    沈嘉儿算得上无知无畏的典范了,既然觉得是被二哥认可的机会她就豁出去了,第一杯喝的痛快,咕咚一口酒倒了进去,立马引起一阵呛咳,有机灵的小妹赶紧递过来一听可乐,“嫂子,你慢点。”

    一声“嫂子”听在嘉儿耳朵里就像兴奋剂,她略平复了一下,竟连干了两杯。

    她的咳声中,荀渐哈哈哈的大笑,可她已经蹲不住,脸已经涨的通红,心跳至少快了一倍,胃里面更是烧着了炭火一般。王建凯想扶她起来可她已经站不起来,开始往地上出溜。

    荀渐跟那几个小妹招手,依旧带着笑意吩咐:“你们几个去帮这小嫂子把酒吐出来!”

    众小妹连拉带抱把沈嘉儿弄出包房。

    荀渐拍拍身边的位子让王建凯坐,王建凯吐着气坐下,不由分说把酒斟满,“二哥,您还没喝呢。”

    “我?”

    “啊,人家女人干了,让您随意,您就随意成一滴不沾啊?”

    “落,二哥一向很随意的!”东来不失时机的跟进。

    “你两个兔崽子!”荀渐一边儿蹬了一脚,无比欢脱。

    见女人们都走了,荀渐把不相干的人遣出去,又把韩蒙叫到面前站了,说:“他是入帮了,但是想混的下去,得扛件事。”

    王建凯看看韩蒙,浅浅的一笑,“听二哥安排呗。”

    “你跟老大提过大斌有问题。”

    “我……”王建凯低下头。

    “你狗屁你!跟老大说,不跟我说,当我跟大斌穿一条裤子的?”

    “没!哪有。”王建凯急忙解释,“怕您为难,大斌跟您不少年了,我也是粗略的知道一点,都没有实据……”

    “老子办他还要什么实据,撒谎脸红,是不是跟我耍滑头,三句两句就试出来了。”荀渐说。

    王建凯小吃了一惊,问:“您把他?”

    “扣了而已,还没撬呢。”

    王建凯看看韩蒙,顿觉一阵寒意,他小心的说:“二哥是要蒙子……”

    “唉!你懂就好,别吓唬孩子。”

    “……”一阵悲凉从王建凯心底升腾出来,他懂二哥说得扛事是什么,那是手上握刀,刀得见血!

    又说了会儿话,任豪说暗场有贵宾到,请荀哥回去。

    韩蒙都没捞着跟王建凯唠几句就还是跟着荀渐走了,出大门的时候他被人撞了个满怀。

    午夜场繁忙,东来去照应客人。

    王建凯独自靠在沙发里出神,小川媳妇跑进来说:“嫂子吐过了,现在睡了,睡得死沉死沉的呢。”

    王建凯笑了,拜托她好好陪着,这才一个人离开了新东方。

    十一月的天气,冷风已经有些刺骨,他拉上衣服拉链,把手抄在衣兜里,上了一辆蓝的士。

    开出三公里,刚通过红灯信号还没提速的蓝的士突然被后面的吉普车逼停。

    车上跳下几个人,拉开一侧的车门大声喝问:“别动!出来!”王建凯想打开另一侧车门跑,却被跟上来的又一辆堵死了去路。

    两个人用手枪顶在他头上把他从车上揪出来,按倒在地。

    “叫什么名字!”枪口死死的抵在王建凯的后脑上,虽然他敢确定这帮孙子的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但寒意还是油然而生。

    “王——建凯……”

    “就他,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