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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番外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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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〇一一年王建凯年终总结》..........................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二〇一一年转眼即将过去,回首往事,整理这一年来的所得所失,让人不禁感慨万千,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今年跟往年差不多,是蛋疼的一年,坑爹的一年,杯具的一年,更是纠结的一年。

    这一年“我爸是李刚”让无数国人深刻理解了神马是坑爹。事件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在班前会上,我带领场子全体小弟对“李刚”事件的前因、过程、后续发展进行充分了解和认真分析,我们一致认为:尊敬的李刚局长培养了一位优秀的儿子,一位敢于直视腐烂人生而毫不畏惧社会舆论的儿子,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国人:人生最重要的不是你所努力的方向,而是取决于你身体里的那个y是谁的精子。

    事件给我们的启迪和震撼是无与伦比的,我号召广大小弟重新梳理自己的家庭关系,明确上报的直系10代亲属的出身,如果确实没有李局那样的老爸、老舅、大叔大爷、表姨夫等,就要发展李刚局长那样的干爸!

    在“努力三个月、认下局长爹”活动中,中层以上领导干部充分起到带头表率的作用,郝东来泡到了我市某公安局餐厅管理员的表外甥女!段虎发现其母亲小学同学前夫的邻居的丈夫在区政法委传达室工作(具体负责为局长递送信件)。其他人员人在积极努力的寻找突破口,我们的目标是人人有收获,月月有新爹!

    这一年,文强大哥让我们坚信:越是人模狗样的公仆,他们往往才是真正的老大!而他是公仆还是老大,关键看我们有没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针对文□露这一事件的惨痛教训,我们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认真梳理了手头上具有成为老大资质的公仆的档案材料,对暴露系数进行了重新界定,按照系数高低排列出切合实际能指导下一步公关方向的“公仆大哥”序列表,在明年的工作中,我们将逐步疏远暴露系数过大,危险程度过高的公仆,加强培养后备干部,紧紧围绕安全生产这个中心,使保护伞功能发挥的淋漓尽致,天衣无缝

    这一年,日本9.0级地震震垮了核电站,也震动了超市货架。抢购盐的风潮在一天之内席卷全国,我市紧跟北京、上海、广州、青岛等城市出现了购盐难,高价购盐的局势。我们迅速反应,积极应对,成立了以郝东来任帮主,段虎任副帮主的“盐帮”,联合集结各地盐商、交通运输部门、国家菜篮子工程指挥领导小组办公室在地震发生36小时内控制了川渝线、京九线、京沪高速、同三高速、滇藏公路等重大交通枢纽拿下了全国食用盐日流通量的10%,现有约10吨食用盐储存在北涧村村民家中。虽然国家启动应急预案,以迅猛势头堵住了盐慌缺口,但我们坚信盐是不会烂在袋子里的,盐帮的两位帮主已提出“手中有盐,一辈子不闲!”的新盐帮治帮方略,有道是“日本是大核名族、我们是盐慌子孙”相信,只要日本一日不忘,那些盐总能用的上。注:存盐的费用已由村长摊派到各村民头上,不用场子出钱。

    这一年,国与民争利达到□,财政收入连创新高,国人饭碗却营养不良。gdp世界排名第二,小弟收入勉强苟活。我充分利用娱乐行业特点,立足新东方,放眼全世界,开发了带有□元素又不失爱心飞扬的打赌游戏。游戏双方猜拳定输赢,输的一方要*绕场一周,输的一方就给希望小学捐助1000元。在市红十字会、市慈善协会、市希望小学集资办公室、ctv、搜吗网络、新良微博的大力协助下,游戏共进行了22场共计222人次参加,捐款共计22222元。事后*绕场者认为,太丢人,在我们的号召下,122人决定出资2000元,看别人裸奔,现场气氛热烈,裸着无数,当日游戏成交额数万元。这一活动,奉献了爱心,贡献了gdp指标,可谓两个文明双丰收。

    数钱的时候,二哥亲临会场,看着厚厚的几沓数度哽咽,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闲的你们蛋疼!”

    这句话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使我即将膨胀出轨的心重新蛋腚下来,不禁自问:钱算什么?跟房价相比你就是赚的再多也会一无所有。

    这一年,房价的日子并不好过,政府第一次把打压黑帮的手腾出来,捣了房价一拳,可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一直以为我很能扛,我是铁打的,后来明白二哥比我能打,他是打铁的!现在才知道跟政府和开发商相比,我跟二哥只就是浮云!房价飙高不下房子彻底沦为众兄弟的杯具,只剩房事可做的热血男儿们充分发挥着集体的智慧,今年六月,我们结合建党70周年的契机,在全国上下一片□声的氛围中,组织了小姐□歌大奖赛。比赛和谐、积极、健康、向上,不少小弟发现,穿上正装,加长裙摆后的小姐们很有女人味,这次活动□搭台,交友唱戏,有无对佳人相互倾心,场子承诺将终身免费为他们提供的房事场所(只缴纳水电费,价格同比优于政府提供的廉租房),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缓解楼市压力的作用。

    这一年,几百年前砸中牛顿的那只苹果,附身数码产品再一次席卷全球。有小弟反应中学生人手一部爱疯了,我们还拿诺基亚,于是给每人配了一部,之后发现爱疯是真的疯了——拍张照片都能定位,吃个拉皮也发微博,拉屎的时候一边使劲,一边切水果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搞得是被条子追的时候宁肯舍命不舍苹果!目前已没收过于痴迷苹果的9名小弟的爱疯。没收后的苹果将被重做系统,掏空内部零件,用做运送违禁品。

    这一年还有很多很多的事值得回顾,这一年,我的故事被搬上了网络文学;这一年,许许多多的朋友都知道了奕哥、二哥、东来、虎子和韩蒙;这一年我遇到了爱我的女孩,我也很喜欢她,但我还不能爱她,等我有了奕哥的资本,有了二哥的气势,有了豪哥的淡然或许能给她一个家;这一年,流年不利,挨了很多打,没吃几块糖,但这都不算什么;这一年,我跳进大家的视线,却注定还要走出你们的视线,我有梦想,梦想不在坑里,梦想在天空!

    最后,祝大家在年末愉快的总结自己过往的365天,珍惜当下,快乐生活。

    王建凯

    2011-12-19

    -*---------------------------【总结完毕】-----------------------------------*-

    ..............................《破手机之殇》

    ..................................... ——贺丫头生日

    等消息是一件挺煎熬的事。

    韩奕虽不说话,但他眼前小山一样的烟蒂透露着他的焦躁。

    荀渐面前一字排开几部老旧手机,正往里面插sim卡。

    裸机、新卡。

    小凯在韩奕对面倚墙而立,其他兄弟也都静静的集结待命,大家都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说话,一时间肃杀之气随着烟雾弥散的满屋子都是。

    韩奕的电话总算响了,只是“嗯……嗯……好……好……”几个字的回应,脸色却愈发凝重。

    趁着弈哥讲电话的功夫他给韩奕倒了杯水,推到他眼前,又把烟缸撤出来倒掉,再送回去的时候韩奕撂了电话,拧眉不展蹴灭了最后一根香烟,对荀渐说:“傅老榕才松口,我现在过去,你带兄弟们先去夜浪霸台,以十二点为限,傅老榕要是识相的,我叫小凯通知你们,就都客客气气回来,他要是打太极……过十二点你们就动手。”

    荀渐点点头,傅老榕不啻是个老狐狸,虽说找了中间人说和,他也不会轻易退步,这一战早打晚打都是那么回事,你请第三人说和他当你软柿子好捏。

    韩奕去谈他的判,自己只管按照谈不拢了准备。于是一边把电话分给几个兄弟,一边说:“互相的号码背熟,都给小凯打一个过去,紧急情况小凯负责联络。”大家纷纷点点头,各自接过一部8310手机,亦如从前,号码是连着的,只有后三位不同。这是荀渐的习惯,每次做事裸机新号,各自的手机都不准带,联络过之后卡就废掉,这是自保也是保别人安全。

    他接着说:“韩章、小涛你们早点去找车位,一个在云溪小区附近,一个在镇宁桥底下。其他带小弟的注意收小凯的消息,提前动手的话五分钟之内搞定,十分钟之内上车,没有消息的话,就十二点为限,记住——车不等人,告诉所有兄弟,十二点十分之前回到车上,没上来的自己想办法,安全了给消息。”

    大家听得仔细,各人都应了句“明白。”

    荀渐对小凯说:“我们六个人的联络号码你记清楚,如果提早动手,要群发,我们收到消息会计算时间,其他突发情况随机应变。”

    “嗯,我知道了。”小凯点点头。

    “都记住,来不及撤卡就把电话扔了,确定没尾巴才能‘回家’。”

    “是。”大家异口同声。

    韩奕对荀渐微点了一下头,说,“走!”一个字的命令代表今晚会是大阵仗,小凯不敢耽搁跟着韩奕出门。

    傅老榕约得地方离夜浪不远,只隔了几条街,却已经不是西区地界。

    茶室里,良叔正在跟傅老榕攀谈,气氛温和。韩奕的到来使傅老榕不禁脸上无光,是年只有二十五岁的韩奕,只带着看上去比自己还瘦弱的小凯,这将跟在他身后的四个壮汉显得异常突兀。

    尤其韩奕一进门就笑呵呵的良叔长良叔短,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韩奕落座,小凯站在韩奕身后,双方的谈判不温不火的开始。争执的焦点在于跨了南港西区、东区的这三条街到底怎么分,他们各自有自己的道理,一来二去扯了半天也不见分晓。

    不过既然请了良叔为中间人,终归是要听他的意见,韩奕心里暗忖,曾爷三月份金盆洗手,这才四月中,各区各处就乱成一团,自己虽然已经拿下西区,可也有不少势力意图上位,自己年轻,这些老家伙对自己必定不是真服气,要依仗曾爷的地方还多。于是从安稳大局考虑,不能急着把傅老榕这个土皇帝踢出局,于是开了三七的条件出来请良叔从中协调。

    这已经是自己的底线,结果傅老榕一句四六分就不再让步,此刻已经僵持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没得可谈了,眼看时间不停脚的喀喀往前,直逼十二点。韩奕看看乔良,一张泛着苍白色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韩奕喝了口茶,中规中矩的盖好茶盅,对乔良说:“良叔,您是前辈,我是后生,论起来,傅老大也是跟您一个辈分的人,三七还是四六,小韩听您一句话。”

    乔良浅呷暖茶,笑道:“难为你年纪轻轻懂得尊重老人家,这样吧,傅老榕,我阿良说句话,你们俩给面子就击掌为盟,一起发财,不给面子的话,就当今晚没见着我,南港爱怎么闹就怎么闹,曾爷也是臂短欠力,管不了这些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一番客套废话之后,乔良开了五五的点子出来。傅老榕心下暗喜,没想到乔良能帮自己,而韩奕仿佛被从后面给了一脚,不过乔良的另一番话,却说到了韩奕心里。

    “小韩,谁一口也吃不了个胖子,你跟荀渐都是好后生,踢了南港的东北帮,拿下西区,总归是把肉捂在了自己人的锅里。都是自家兄弟,谁多吃口少吃口,值得兄弟们在前面动刀动枪的拼?”说这话,算暗示也好,威胁也好,韩奕听懂了,就是你不按我说的做,就得真刀实枪的拼。他也看的出来,良叔根本就是一手兴风,一手捂浪,他忽然觉得自己跟傅老榕的一战无论谁胜都对曾爷有利。

    他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五十分。

    战,难说傅老榕没有准备,一战必成仇,眼下来看曾爷的态度还是不清不楚,自己树不起这么些仇家。不战,是一种姿态,敬曾爷,也许……他还年轻,他不着急。

    于是韩奕笑道:“良叔说的是。五五。我没问题。”接着给小凯使了个眼色。

    小凯会意点头,独自退出茶室,但见门口大汉一字排开,于是进了卫生间想发短信通知大家收兵。

    可8310手机停在待机界面死活没反应,键盘失灵,电话调不出来。

    小凯但觉一阵热血直冲脑门!已经十一点五十五了,再不放消息撤人,二哥就要动手啦。

    可是任他怎么折腾,那五个号码他愣是一个也没想起来。

    ……

    十二点一到,荀渐等人按计划行事,二十几个人分别砸了傅老榕的两个场子,对方显然也有防备,历时不长却是激战,荀渐的大腿被敲掉底儿的酒瓶子豁开个大口子,小峰扶着他往外跑的时候,没赶上接应的车,被傅老榕的人团团围住!

    小凯心慌气虚的跑回房间,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韩奕皱着眉头,等他站好了喝道:“慌什么!”

    小凯不敢乱说话吱唔道:“弈哥,我……电话……”

    韩奕瞪着他,心里“咯噔”一下,再看表已经十二点,他心下猜测荀渐多半已经动手了,那时他还没想到是小凯这出问题,只以为是荀渐那边有状况。

    如果闹起来不消几分钟傅老榕就该收到消息,自己这边人寡,必须马上走,于是说:“这些小事回去再说。”转而就对乔良和傅老榕说道:“小韩还有事,先告辞。”

    乔良“哎”了一声,“急什么?还没击掌呢。”

    话音没落,外面一个大汉疾步进来,俯在傅老榕耳边悄声几句,还没说完,傅老榕“啪”的一声就拍了桌子。

    “韩奕!你小子玩阴的!”他不由分说几乎是跳起来,指着韩奕的鼻子就骂。

    韩奕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回身微微一笑,撇开他的手指,说:“傅老大这话怎么说的?”

    “你他妈少跟我装!说是谈谈,你的人却砸了我的场!想他妈干嘛?!”

    “哦?”韩奕大吃一惊,他只能大吃一惊!“傅老大,你我都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是不是你的场子被砸了就要赖在我头上?”

    “操!你跟我玩死不认账!好!咱们走着瞧,良叔,我先走了!”傅老榕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没事颠颠的来谈判,结果让人给阴了场子,他正准备拂袖而去,乔良冷着调子说:“南港再乱,上头也是曾爷。”

    他也起身踱到二人面前接着说:“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请我做和事佬,就不该在背后出手,是不是啊,小韩?”

    “良叔,您说的是,小韩……没有背后出手。”韩奕心内理亏,他并不知道荀渐那边的情况,为今之计不能贸然的都认下,只能扛着。

    那大汉又跟傅老榕耳语,把刚才的话说完,这回傅老榕来了精神。他阴笑道:“韩奕,你有种跟我走一趟。”转而对乔良变了张谦卑的脸,说:“良叔,您的面子搁在这儿,谁买账谁不买账,您也移驾跟我老傅回去看看,一看就知道了。”

    几位老大言来语去硝烟弥漫的,小凯这边早就虚汗连连,他卸了电池再开机,这回恢复了,可他短信没编完,就收到两条,是韩章那号发的——

    “荀峰落单其他安”

    “荀峰联系不上”

    小凯直觉眼前全是金星,他悄悄把手机递给韩奕,韩奕低头扫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

    荀渐被架着出来,想要生生摁伏在傅老榕面前。

    他岁腿上有伤,却死活不倒,小腹被照顾了一记老拳,背上吃了两通肘击,这才弯下了身。

    韩奕面无表情的看着荀渐,一对浓眉锁的紧紧的。

    在荀渐身后还有个大麻袋,里面显然是个人,想是塞了嘴,正喔喔呀呀的挣扎。

    乔良摇头冷冷一笑,傅老榕指指荀渐说:“韩奕,你别跟我说,这个人不是你的。”

    “是我的人。”韩奕一字一句。

    荀渐啐了口血水,道:“妈的傅老榕!我老大鸟你,我不鸟!你有种扎了我,否则我砸你的场子,就是小妞的好朋友——一月一回!”

    这话音落,浑身几处软弱所在又被照顾的一遍。

    韩奕心下翻腾,他知道荀渐这是独自揽责。

    而荀渐也是觉得自己被扣给韩奕添了麻烦,这番连着中间人一起来掰扯这事,必定是韩奕理亏,只能自己扛了。

    韩奕知他想着大局,便随着他的意思扮戏,道:“你个作死的玩意!良叔,傅老大,人我的,是小韩管教无方。场子损失我陪,别的事……”

    “管教无方?”乔良沉吟,“确实少规矩,小韩啊,你刚刚插旗立足,这种惹事的兄弟得给他收心。”

    【注,说好要pia小凯,怎么铺垫了这么久,是要打死小凯吗!!!!我汗】

    荀渐喘息着说:“良叔是吧,这事儿我自己拿的主意,跟我老大没关系,有他妈什么冲我!老子载了认栽!”

    “阿渐!”韩奕上前一个嘴巴赏过去。“闭上你的嘴!”

    两个残兵,他得带回去。

    韩奕低了头,对乔良说:“良叔,这事我做错了。那三条街西区撤出去,今天这俩人,我得带走,得是活的。对不住您的地方,您一句话,小韩把面子给您捧起来。”

    乔良不阴不阳的说:“我的面子都给你们擦鞋了。”

    傅老榕不失时机的跟着说:“良叔,您别怪我老傅给您作难,这俩人既是自己拿主意来的,就跟小韩没关系。人留给我,那三条街我也不要了。”

    ……

    韩奕万没想到事情闹得这般收场。

    傅老榕坚决不放人,不要赔偿。乔良也一句和事的话没说,最终整出要请示曾爷在做定夺的主意来。

    荀渐跟小峰没带回来,这令韩奕无比气恼。回到住地揪过韩章就问:“我□们为什么提前动手!”

    韩章吓傻了,领子勒的嗓子说不清话,咳咳咳直咳。

    韩奕松手一推,喝道:“说!”

    “老大,没提前啊,十二点十分开车走的,荀哥跟小峰落后没上来。”

    “什么?!”韩奕瞪大了眼,十二点动的手?

    “小凯!!!”韩奕爆喝。

    小凯一直没机会说话,在茶馆看出弈哥不想认账,在傅老榕的老巢只见弈哥二哥那般揽责也不敢贸然挑明,这回来刚想承认,弈哥就冲着韩章去了。

    此刻的小凯但觉魂儿都飘起来了。

    他上前半步,低头站了,应声“弈哥。”

    “说,怎么回事!”韩奕强压着火气,他这才知道乱子出在这儿!刚才还暗暗埋怨荀渐提早动手,还气他莽撞!

    “我的……消息……没发出去。”小凯尽量把话说的清晰,明确,心理上的恐惧尚能控制,可生理上的哆嗦他控制不了。

    “什——么——?你再说一次!”韩奕觉得小凯再说胡话。不发消息?这干嘛?

    “手机失灵,死机了。”

    “你再说一次?”韩奕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小凯。

    “弈哥,对不起,您示意我出去放消息的时候,手机……手机不知道怎么就失灵了……我……我……”

    “……你没背过号码?”韩奕张了半天最,要知道既是手机有问题,也有时间要了韩奕的电话放消息的。何至于……

    小凯也顾不得人多,噗通一声跪在韩奕面前,“我、我知道错了弈哥。”

    韩奕气的登时呼吸急重起来,他的手指是哆嗦的,甚至没有话可说,他运了半天气,咬牙吐出来一个字——滚!

    【藕马嘎达!这个贺文写的好长啊,铺垫了4000+还没打上!原谅我再来一集吧~先更到这,看看jj大人抽不抽啦。明日正文,这个章节做为番外集中放送的章节吧,此非正文,大家别乱,发现更新就来瞧瞧哈~祝丫头生日哈皮~爱丫头,也爱你们~】

    -*------------------------下次更新从此分割线下接续----------------------------*-

    小凯跪的正正的,一点也不敢动,他心里也是百味交集,知道是大事,知道联络的任务关乎每个兄弟,也知道二哥每次都不显麻烦的要大家换手机拿新号是加了一万个小心的举措,什么都知道,可是就是掉以轻心,他次次也没老老实实的背那些号,每次都是大家打一个给他,他按部就班的做事就好,哪想得到就能这么巧,偏偏就能遇上手机死机这么狗血的事。

    不光他不敢动,别人也不敢擅动,虽以是凌晨,可全无半点睡意,都盯着踱来踱去的韩奕。

    韩奕越瞄小凯越上火,不遣他带人前面冲锋,是疼他护他,把关节要害的工作给他做,是信他妥实,这倒好犯得错误比他|妈国足还低级!

    这会儿跪的倒直,他抄起水杯砸过去,喝道:“跪这儿干嘛!吊孝呢!滚!都滚!都给我滚!”盛怒之下有失准头,杯子落在小凯身边,蹦起一片白瓷花渣儿。

    旁人得令恨不得立马滚蛋,谁想这时候溅上一身的血啊。有人招呼着都撤了,就只剩小凯还是低着头,动也不动的跪着。

    他是心里愧,可越这么着越激韩奕的火。他能怎么样,抽他一顿?抽死他的心都有,但韩奕必须克制着先不动手,毕竟俩大活人还扣在对家梁子的手里,这要有死有伤的话,那不是收拾他一顿就了结的事!他咬着牙再说了一遍,“王建凯,我让你给我滚!你听得懂听不懂?!”

    小凯摇摇头,“我知道错了弈哥,您打死我,您别生气。”

    韩奕顿就觉得这一头tnt要见着火石了。

    他上前一脚踹在小凯右肩头,把整个人踢翻仰倒在地,再超大腿上狠踹了两脚,嘴里依旧是那句:“打死你便宜你了!少搓火!滚!”

    一直没走远的东来在外面听得肝儿颤,他琢磨小凯这顿收拾是挨上了,却没想到老大一个劲的撵着走。小凯的脾气他了解,给头驴不换的犟种。

    练打拳时开腿练柔韧,上一个高度问他疼不,他说不!再上十公分问怎么样,他摇头!教练还美呢,心说这孩子柔韧性好,生生又加了十公分,他豆大的汗珠子啪啪掉!第二天走路瘸了,韧带拉伤!教练苦笑,说,开腿得循序渐进,这是练功,不是老虎凳!

    这会儿犯了大事,指定是一门心思的认错请罚,就不会变通一下下,先避下风头吗!东来小小的推开门缝往里瞧,只见小凯被踹到在地,好容易起身竟还想跪那儿找事!他几步溜进去,拉着他起身,小声说:“老大的话你听不懂啊!先出去,先出去!”

    韩奕剜了东来一眼,并没说什么,任由他把小凯拖了出去。

    小凯止不住的懊恼,被拖出来也没好主意,抽身就往外跑。东来忙跟上去,边跟着他走边问:“你干嘛呀,这大半夜的你哪去?!”

    “我去找傅老榕!”小凯发着狠的说。

    “嘿!”东来紧撵几步挡在他身前,说:“找他干嘛?”

    “换人!”

    “啊?”东来没听懂,“换什么人?打篮球呢!”

    小凯停住脚步,不是放弃如此之馊的烂主意,而是东来已经死死顶住不让他往前。

    “把二哥跟小峰换回来。”说完想绕过东来。

    东来一把抱住他,气道:“我的祖宗!你能不添乱么!”

    ……

    -*---------------------------【11.30更新如下】--------------------------------*-

    再说傅老榕扣了荀渐跟小峰,又觉得乔良似乎是向着自己这边,便有些得意。如意算盘一扒拉,心说这回只要掐死韩奕不守信义的小辫子,不愁那几条街不归在自己名下,搞不好曾爷发句话,他韩奕还得在合和会上给自己倒杯茶,向全会的各位老大解释解释!

    不过荀渐好歹是韩奕拜把子的兄弟,南区的二当家,虽不用供起来却也得好茶好烟的待,此刻,荀渐的裤管被剪开,有人在给清理伤口,他则迎合态势把一盒软问道咕嘟的差不多了。

    小峰就没荀渐那么好的待遇,待人都走了,傅老榕着人把小峰从麻袋里揪出来,嘴里塞了半个苹果,又用胶带封缠紧,反缚起双手以伤了自家兄弟为由开始殴打。

    监控全称直播,显示器就在荀渐眼前三米处。

    荀渐并不动容,仿佛根本不认识那里面倒下去又被提起,已经满脸是血几近虚脱的孩子。

    傅老榕呵呵笑着说:“阿渐,你说道上朋友要是知道你喜欢玩这种阴招,他们还会不会把你这位新晋的二掌柜看在眼里,敬在心上?”

    荀渐冷冷一笑,道:“我对什么人用什么招,道上都知道我荀渐不是省油的灯,你偏偏惹上我,算你荣幸吧。”

    傅老榕哼了一声,不跟他逞口舌之气,恰在这时有人进屋禀明什么事,傅老榕先是一皱眉,转脸又笑了,他把监控画面对准大厅,笑呵呵的请荀渐看戏。

    东来见死活拦不住小凯就只能跟着来。

    见了傅老榕直接挑明了说,来换人,两个换两个!

    傅老榕笑道:“买西瓜呢?说换就换!”小凯耳鬓一热,说:“你不过是要留个人自保,我二哥伤着,要是不好好治严重了,你信不信来几个人能踩平这场子!”

    傅老榕哈哈哈笑的欢腾,“小子,学你老大的舌呢?可惜啊,底气不足!”

    东来跟着说:“你管什么底气不底气的!就是告诉你,好好照顾伤员!要有闪失,大家都不好过!”

    两个小子你一言我一句互相帮衬着嘚嘚了半天,傅老榕既不赶他们走,也不回应换人的事,倒是看着监控的荀渐差点急出一嘴大火泡!

    傅老榕身后跟着的也都嘻嘻哈哈的不当回事,小凯栖身两步靠过去,没等所有人防备,就扼住了傅老榕的脖颈子,他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把两寸许的掌刀,正不偏不倚的压在傅老榕的喉尖儿上。

    在场的无不大惊,有人想过去援手,小凯的刀锋就压下去半分,小凯再使劲一勒,傅老榕几乎喘不动气,他凑在他耳边说:“你放不放人?”

    这变故令傅老榕大大的没想到,喉咙上的森森寒气是真实,血珠滚落带来的滑痒也是真实的。这么没套路的出招还挺管用,傅老榕挤出声音吩咐:“放、放人走!”

    小峰被架出来扔在门厅的大理石地上,东来上去扶起来。

    荀渐站在大厅一角,对傅老榕说:“傅老大你放心,我不走。你不过是觉得我端了你的窝不合规矩。我上面有老大,他对面有中间人,我该横着出去还是立着出去你说了不算。”

    转而又对小凯说:“刀收起来,把人带回去。”

    ……

    ……

    俩人安顿了小峰已经天光放亮,这才觉得浑身散了架似地乏力。

    小凯正没着落,突然接到韩奕的电话,“你给我滚回来!”

    小凯没来及应声,那边就切断了。

    东来长大嘴瞪着小凯,看他只听了一下就惨然一笑着收线,便知不妙,小声问:“老大?”

    “嗯。”小凯起身揉揉太阳穴,“让我回去了。”

    “cao!你死定了!”

    东来说的对,小凯死定了。

    傅老榕被小凯挟持这事在第一时间被渲染的无比狗血,不胫而走,被稳稳妥妥的送进了卢曾的耳朵。

    一清早,打太极晨练的曾爷颇为正式的对乔良说:“以后不要轻易的做中间人,双方不买和事老的面子,丢人的是自己,我都金盆洗手的人了,犯不着为几黄毛小子争地盘再折了老脸进去。”

    他句句说自己,其实是苛责乔良,良叔受了晨训,退下去就把事儿问了个明白,一通电话打到韩奕耳边,每一个好听的字,“小韩你身边的人都是火药桶子,一点就着!帮你灭火的都把眉毛烧了……”

    小凯独自回家,摸摸身上,钥匙找不到,可能是掉了。

    他举手摁门铃,几次都按不下去。要说不紧张是假的,出了这祸事不但经济受损,弈哥的声名也被拖拉到地上了。

    他再次举手,门竟咔哒一声开了。

    韩奕站在门里,还不等小凯吱声,伸手揪了他的耳朵就拉进屋。

    南风睡衣睡裤,见这阵势就知道不好,吸了口气刚想说话,韩奕指着房门说:“你给我回屋!今天你说一句话,我就打死他!”

    南风咬牙跺脚回屋,嘭的一声关了房门。

    韩奕的手劲没送,一路拽着他扔到小客厅里去。

    小凯偏头站着不敢说话,只听韩奕咬着牙根一字字的说:“长本事了啊!肉不疼脑子不转!”

    他脱了衣裳摔在沙发上,从门边的竹桶里抽出根乌黑发亮两指宽一指厚德的碳纤维木条,呜的一声抡在沙发椅背上,喝道:“过来!”

    小凯心下凄然,反倒坦然起来。他低头走近一点,仿佛手脚都没处搁了,离的近了才小声说:“弈哥,我错了。”

    “嗖~~~”的一声韩奕抡圆了一下抽过去,也不管打的是哪儿,仍旧咬着牙根说:“你该不该打!该不该!”

    说着“嗖嗖”之声不绝,弹性极佳的乌木条子瞬间吻了小凯三下,把他打的一缩一缩下意识的躲。

    韩奕不容他说话,用木条指指沙发,“上来!”

    小凯惨白的脸登时通红,他宁可被弈哥的大皮鞋踹,也不想趴在那里挨打,他往后小挪了半步,“弈哥,我知道错了,我该打,弈哥踹死我吧……弈哥……”

    “上来!”韩奕提高了声音,透着不容分说的威严。

    小凯瞄了一眼嫂子的房门,他不是怕那乌木条子,他是抹不开嫂子在却要脱了裤子挨打。要知道以前挨打至少是趁嫂子不在家的时候,自己把头埋头胳膊里闭着眼挨一顿,至少脸面上过得去。

    “啪~~”的一声,木条抽在他胳膊上,“上来!!!”

    小凯见拗不过,只得深出了口气,靠近了沙发椅背,伸手解开牛仔裤的拉链,略一顿还是把里外两层裤子褪下来,他轻车熟路把小腹垫在椅背的最高处,以手撑了沙发面儿,这一俯身,把臀肌及大腿后侧的肌群拉开,随是盛夏也有丝丝冷风舞起。

    “啪啪啪~~~”韩奕不待他喘气就使着蛮力开打,一下不停的狠抽过去。木条子上下翻飞的散落四处,每落一下就是条两只宽的肿痕,小凯一点声音也不敢出,怕嫂子听见了坐不住冲出来,拿自己的脸就可以哪去搽地板了。

    韩奕也不说话,也不让他计数,也不顾及这一个地方已经抽了十几下,眼看着透红的皮肤都被打薄了,还是那一点击落……

    “pia~pia~pia~~”

    小凯的手指死死扣住沙发,米粒大小的汗珠开始顺着额头往下滴,他依旧咬着嘴唇,惦着脚尖的腿开始发抖,只是他略曲一下,腿弯上就挨一下,“嗖~~pia~~~”

    “绷住了!”韩奕总算说了句话,随让这命令真的能要了小凯的命。小凯把脚略向两边分开一点,把腿绷直。

    韩奕把着木条子抵在他的伤上,喝问:“你欠不欠揍!啊!”

    “……”小凯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力气只够倒气儿,这停了半分钟,并不是眷顾他,而是韩奕再等着伤痕释放,不出片刻刚才暗红的臀瓣开始发紫发暗,乌木条子又再一次不分彼此的扑上去。

    “啪~啪~啪啪~~”

    小凯辗转着,不是躲,是被抽的摇晃。他的眼泪、鼻涕因为府着身,因为太疼而生理性的淌出来,乌木条子没抽落一下他都要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抵抗,而绷紧的结果无非是带来一道又一道的破口……

    转眼几十下,小凯绝望的呜咽声憋在喉咙里,正一丝丝的往外逃。韩奕的电话响,这让小凯得以多喘了几口气。

    电话还是乔良打来的,说9点钟永兴茶楼赔礼、交人。

    韩奕收了电话,把乌木条子往地上一扔!赔礼、交人,四个字真简单。

    小凯仍旧不敢动,他横胳膊擦了擦脸,等着韩奕的吩咐,可是没有,静了一分钟,两分钟,小凯缓缓的直起身叫了声“弈哥……”

    韩奕点了根烟,擦了擦额头的汗,没搭理他。

    小凯尴尬的又俯身趴在沙发上,这一俯身就真的再没动静。

    刚挨过重击的屁股暴露在空起来有些森然寒凉,挣破皮肉的部分嘶吼叫嚣,加快着羞臊感的饱满。

    正在小凯几乎忍不住要站起来整理衣服的时候,韩奕冷冷的说:“起来!”

    小凯赶忙直起身,韩奕接着说:“提上裤子!”

    小凯脸发烧,乖乖的提上,这一蹭估计大片的皮肉都被牵连,尤其一紧裤链,更是爽朗*!

    韩奕依旧拧着他的耳朵提留到平台上,小凯不知道韩奕要做什么,也不敢问,只能忍着疼随着他往前走。他一送一推,说:“没完呢!在你该待的地儿等我回来!”

    小凯懂得弈哥的意思,忙道:“是!”就势跪在平台上。

    疼,他窝了□子,被韩奕两脚踹正了。可那腰还是不住的塌。

    “这就跪不住了?嗯?!”韩奕都不明白怎么打了这半天,竟是一点气也没消!

    小凯努力跪好,尽量不晃,可韩奕看不入眼。他抽下小凯的皮带,将他的手在身后绑紧,又用脚规整了姿势,顺手把个一叠报纸放在他脑袋上,沉声说:“干嘛就像干嘛的!我回来这报纸要是落地,你就数数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下!”

    说完扭身离开平台,并咔哒一声锁死了那道门。

    小凯但觉周身上下没有一处得劲的,膝盖、屁股、腰……痛点连成一片,大不分彼此同仇敌忾般的一齐发威,这且不用说了,就连肩膀、脖颈也是僵直酸痛,还好头上的报纸微微有些份量,不是轻飘飘的三两张,不然早就飘走了,这或许就是几年后他能想出把烟盒搁在虎子脑袋上的源头所在。他呵着气苦忍,既便知道它们早晚落地也不乱动一下。 南风听见摔门声知道韩奕滚了,这才打开房门出来。 一个好女人总是要给自己的男人留足面子,就韩奕管教小凯这事儿,南风守着人从不多言,可背地后里不知道说过多少回,韩奕也次次答应的甚好——不打,下次不打了…… 可是哪一个下次也没留情面。 南风透过玻璃看见缚手而跪的小凯,心就揪着,她推了下门竟是锁着的,再使劲转动把手仍是纹丝不动,她不禁皱了眉头。小凯听见声音,下意识的想转头,脑袋上的报纸哗啦一声散落下来。 小凯一脸懊恼,回头望见嫂子顿时羞得面红耳赤,竟觉的烧的脸比身后还要热,他忙转回身低下头。搁着玻璃听南风说道:“你哥走了,你起来歇会儿。” 小凯咬着嘴唇摇摇头。 “我给你看着呢!别犯驴脾气!”南风急的边敲门边嚷。小凯还是摇摇头,搁在以前他兴许真就起来歇会儿了,可是这次,错的太严重,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刚才奕哥只是一味的打,什么狠话都没说,但小凯知道奕哥一定是恨极了才那样。

    此刻虽然分分秒秒都是煎熬他也必须熬住。南风才不管那一套,见劝不动,反身回了房间摸索出一把铁锤,哐当一下敲碎了玻璃,伸手进来拧开暗锁的保险,开门进来。

    小凯依旧只是低着头,躲避着南风的关切。

    南风不由分说把手上的腰带解了,愠恼的说:“起不起来?”

    小凯垂着两手跪的端正,这话摆明了是嫂子给台阶,要在平时,他嘿嘿两声,一定买嫂子的帐起身,可这次不行。他摇摇头,小声说:“嫂子别管我,这次……”

    “这次过不去了?”

    小凯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南风叹了口气,“行吧,你们都是男人。我……挺碍事儿的,我出去走走。”

    “嫂子。”小凯不想惹南风生气,“嫂子别生气,这次真是我的错,我……”

    南风没再说什么,换了衣服出门。她不是赌气,也不怪小凯不听话,她是用自己的方式给这些胡杨一般的男人留些空间,男人间互相关怀、扶持、依靠的空间。

    时间停滞了似地,太阳越发毒辣起来,这没遮没拦的小小平台在烈日下暴露无疑,不留死角。小凯一如几个小时前的样子,小灌木似地坚持着。汗珠躺下来又滑又痒他只是把头低下任其滴落……

    突然一阵噪乱,房门被打开——

    “慢点慢点、、、、、、”

    “小心这边、哎、哎,慢点!”

    ……

    人声躁动,屋子里瞬间挤满了人。

    三个人半架半抬着荀渐进来,韩奕跟在后面,一张冷峻的脸没有一丝夏日的温度。

    小凯屏住了气息,并不敢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二哥回来了,伤比昨晚重!

    众人七手八脚的安顿了荀渐,把本就促狭的小屋挤得满当当的。

    荀渐一直没有动静,直到挨着了床,才发出一声轻吟,他的大腿上缠着绷带,新鲜的血汁张狂的渗出来,令纱布显得格外刺眼。

    一个上午,良叔并着合和会的几位老人儿,给了韩奕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末了在出人了结还是出血了结的问题上,他跟荀渐异口同声的选出血,只是荀渐动作更快,他腿上本就有伤,又狠刺了一刀进去。最终那三条街也让了出去,良叔才冷冷的宣布——这事,过了!

    “小凯呢?”荀渐问韩奕。

    韩奕看他苍白如纸的脸色略略有些泛红,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冷哼一声说:“还喘气呢!”

    荀渐一笑,挪着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还不打死,留着浪费粮食!”

    韩奕也是一笑,忽而喝道:“王建凯!滚过来!”

    外间屋子东来、任豪、川子、海泉、林林肩挨肩的站了一溜,东来跟任豪互望一眼,心思一致,几乎同声说道:“老大…我们先走了。”

    韩奕肃然道:“都站那儿!”

    小凯急溜溜的咬牙站起来,虽只是几步路,却挪的极为辛苦。屁股上的小口子被渗血和汗水肆意的揉搓着,疼,还在其次,他这一起身看到那几个哥们简直比瞧见乌木条子还心虚。丢人呐!

    他来在荀渐屋里,满是愧疚的叫了声“二哥”。荀渐瞅他一脸倦容就知道韩奕没少折腾他。他了解韩奕,事没解决的时候不会真动心思管他,反倒是事儿过了,关就不好过了。

    他虽伤了却不十分生气,一则是自己落单才导致的受伤,虽说是因为小峰被拖住他去帮忙才被围了,可这也就是自己,换了别人,甭管什么原因也是不能饶的。二则,那手机也是破旧了些,活该小凯点背。三则,踢傅老榕的场子是迟早的,解决傅老榕也是迟早的,这个梁子是结了,结的有章有法,世人皆知,那他荀渐就不会放着这梁子不理,世人也就有机会见识跟西区结了梁子的下场,当然这是后话,按住不表。

    单说荀渐寻思小凯这次难过关,唯今之计只有自己搅搅局让老大耍耍威风、让小凯长长脑子也就是了。于是荀渐笑道:“下回给你配个好电话。”

    韩奕冷哼一声,不给他搅局的机会,喝道:“还有下回!”

    小凯知道二哥有意回护,心中暖浪翻涌,更是愧疚。听韩奕又说:“那报纸上多少字?数清楚了没有?”

    小凯脸发烧,不知如何作答,只一味的低头不语。

    荀渐有些虚弱的说:“怎么意思?什么报纸?”

    韩奕瞪着小凯,余光就炙热逼人,小凯红着脸小声说:“晨、晨报,哥说……”

    “嗯?我说什么!”韩奕逼问。小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五个神啊,不敢抬脚走人么?走了能怎么滴!

    荀渐也说:“痛快的!老大怎么说的。”

    小凯提了口气,这才说:“……哥说,报上多少字,就打多少……”

    “哈~~~”荀渐失声,“那得打到明年了。”

    五个罚站的“噗嗤、噗嗤”纷纷爆了笑声,被韩奕一眼瞪回去。而小凯的脸越发红成了茄子色。

    荀渐接着说:“拿来我数数,我数学好。”

    他这么一说,竟没人动。荀渐急了,佯怒道:“阿豪!你给我拿过来!”

    “是。”任豪从地上捡起报纸给荀渐送过去。荀渐煞有介事的挨篇儿翻了翻,说:“老大,输完了——”

    “嗯?”韩奕倒是一愣,这又什么馊主意。

    “嘿嘿……”荀渐笑笑,“一目了然啊——俩字。”

    “俩字!!?”韩奕岔了声的反问。

    “昂,汉字和数字……”

    “噗……”东来没忍住。拿手捂了嘴低头偷笑。

    “cao!”韩奕发出一声感叹,喝他:“贫吧你就!王建凯你过来。”

    小凯并不觉得二哥的搅局能帮到自己,他敛神拧眉跟着韩奕的吩咐出了房间,站在客厅里。

    韩奕像是故意刁难,说:“去拿过来!”

    东来等人并不知道要拿什么,都充满好奇的看着小凯。小凯想哭的心都有了,他知弈哥绝对是有意臊他,不敢拖延,捱着蹭到门边,自竹筐里抽出乌木条子,在手上端着,有些豁出去了,说:“我错了,该打。弈哥……”他想请弈哥好歹留点面儿,怎么着也不能当着这几个不着调的玩意也脱了打吧。

    可韩奕就是要他难受,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难受。

    韩奕接过来,不等他说完,抽了沙发扶手一下,说:“裤子脱了,趴这!”

    那五人平时只知道韩奕严苛,从来不知道小凯挨打是要脱裤子的,一时讶异的嘴巴大张。

    小凯低着头胸廓剧烈起伏,他是宁可被弈哥打死,也不要在兄弟们面前去衣,但此番词屈理亏也不敢据理力争,只能无声抵抗。

    韩奕见他不动,上前两步依旧是对待小孩子那般揪了耳朵把人甩过去,“要不要他们几个摁着,我给你扒下来!”

    “弈哥……”小凯几近哀求。

    突然荀渐在屋里喊了声:“东来!”

    “啊?荀哥?”

    “你们几个向后转!给我面壁!”

    “哎……是!”五个人齐刷刷的转向墙壁,但都忍不住捂着嘴笑。

    小凯明白今天这关怎么也得过,再耽误时间这人丢的更久,只得一横心,解开裤子往下褪,哪知衬裤已经粘在皮肤上这一撕扯几块油皮儿被撤掉,那火辣辣的疼顺便传遍全身。

    他趴在沙发扶手上,韩奕连个准备动作都没有嗖的一声之后就将乌木条子的威风送进了他的屁股。

    叠伤最*,小凯“啊”的一声短呼,这竟是十分力的一下。

    韩奕冷道:“天天跟我说你有义气,关键时刻掉链子!”

    “嗖~啪~~~”

    “人命就一次,多少人有命陪着你胡闹!”

    “嗖~啪嗖~啪~~”

    “唔~~”小凯把头埋在沙发靠垫里。这三下抽出了他一身冷汗,每一下都卷起涨的发紫已经皮肉分离的旧伤痕。

    韩奕接着训:“你还孤胆英雄啊!”

    “嗖啪~~”

    “本事真大!”

    “嗖啪~~~”

    ……

    ……

    其实,韩奕说了什么,小凯根本就听不见,他的全部精神集中在一下一下的抽打之后的凛冽痛楚上,屁股尖子那点地方被逐一横扫之后,乌木条子的势力毫不削减,又向下移去……

    “嗖~啪!”

    “呃啊~~”小凯倏地滑下来,跪在地上,韩奕朝他屁股踢了一脚,他眼角竟飞了滴泪出来,是疼还是委屈?小凯转瞬把泪忍回去,咬牙趴好。荀渐瘸着腿下了地,靠在门框上,说:“老大,两下啊,您这都打了多少了。”

    “嗖~啪~~”

    “嗖~啪~~~”

    ……

    荀渐这一开口韩奕反倒嘛也不说,就是一下连着一下,同一节奏,同一力道嗖嗖嗖的抽过去。

    小凯拼死趴好,辗转周折,屁股上已经没有半平方分米的好肉,这会儿两条大腿后面也已经红肿不堪,基本上两下扫过就是一个“开口笑”

    这木条着肉的啪啪声实在摄人,本还觉得好笑的五个人此刻都无比消停,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肉也跟着疼。间或溜出小凯嘴逢的痛吟变得凄楚起来,小川甚至捂着自己的屁股也冒了汗。

    “嗖啪~”之声仍不绝于耳,小凯几度想要开口认错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他再一次被抽的滑到地上,趁着这个空儿,费力的挤出“弈哥,我知道错了。不敢了……”

    韩奕略略的停了会儿,看他浑身透湿,t恤衫都贴在身上,还有细密的汗珠顺着头发往下滴,尤其身后那一片山河壮观,有意空甩了两下,他竟痉挛似地抽搐。

    荀渐有些埋怨的继续说:“老大怎么说话不算,说了两个字两下!”

    “妈的你闭嘴!我就是两下!”

    “靠,你这是两下!”荀渐蹦跶两步,嘶嘶怪叫着跳到小凯身后,战场十分惨烈,小凯一方死伤惨重,乌木条子耀武扬威。

    “啊!两下!”韩奕也怪不讲理的,明明说不过荀渐还非迎头而上。东来忍不住了,转回身说:“老大,我数了,超过两下了。”

    “嘶~~~~”韩奕透着奇奇怪怪的情绪,他总觉得没有台阶自己是绝对不要跳下来的,东来还是有眼色。

    荀渐跟着道:“就是,老大讲点信用啊,说几下就几下。”提到信用,韩奕又想起给傅老榕敬茶的事,他本已经呈现欢脱之色的脸忽有冷下来,荀渐意识到碰了他的内伤,顿觉失言。

    可韩奕又来了劲,乌木条子“嗖~~~”的卷起一阵风,跟着“啪~~”的着陆……

    “信用!没错啊,两下——左一下!右一下!”

    “嗖啪~”

    “嗖啪~~”

    ……

    “额……”荀渐一直觉得跟韩奕处了十几年,那一次的灵感突现就简直似有神助,以他那榆木嘎达一般的脑袋能想出“左一下,右一下”来,绝对会使成亿万的脑细胞集体暴死。冲着韩奕对“两下”的自圆其说,荀渐承认——老大威武!荀渐自保脸面,小声嘀咕:“得,那您就再抽两分钟的!留口气!”

    东来看着这哥仨,彻底无语了。

    韩奕又甩了几棍子,停下来揉揉手腕,似是打完了,喝问道:“记住了?!”

    小凯只顾埋头咬牙,被猛的这一问,不禁“啊?”了一声。

    “啪~~~”韩奕冷不丁的又是一下。“啊什么啊!说话!”

    “啊~~~记记、记住了……”

    “啪~~”

    “号码背不背?”

    “唔~~背、、、”

    “啪~~”

    “还逞英雄吗?”

    “呃~~不了、、、、、、”

    这几下力道小了,但仍是噼噼啪啪的听得人肝儿颤。

    东来对撇着嘴对荀渐说:“二哥,您再说说,抽两分钟的……这也超了啊。”

    荀渐站不住,挨着沙发边坐下,点了根烟,吸了几口吐出来,这才无奈地额说:“伤停补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