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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了些什么呢？
其实就是借钱那事，按照程梦琴的意思，希望盛南楼给点脸，别把事情捅开，只要她能答应别的一切好说。
盛南楼就呵呵了，她是被陆王八摆了一道想找点乐子而已，再说了，二姨太是百乐门舞女出身，能给什么好处？没点资本还想谈条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这人胸无大志，只想收回那笔钱。”
盛南楼一句话差点把程梦琴气死，她勉强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本来就是被动一方，翻脸没好处的，程梦琴稍微调整之后才开了口：“广诚是督军府二少，你也不怕两败俱伤？”
“嗤。”
“从前有个说法叫母凭子贵，要我说反过来也是一样，二少固然优秀，可惜摊上你这么个妈，他要是安安稳稳过日子，督军也不会亏待这个儿子，不过呢，上有傅远航，下有傅卓安，外家都是极好的。忽悠别人就算了，我既然能入督军的眼住到府上来，该知道的就不会不知道，二姨太还是悠着点，什么话都敢说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盛南楼就只有在面对那个心理极其变/态手段十分残/忍的师兄时才会让，别人可唬不住她。
程梦琴表情直接挂不住，她很想一个巴掌呼出去，又想起盛南楼那些辉煌战绩，只得妥协。“你不是很喜欢老四，我可以帮你。”
“我要追求谁还用你帮？不如你把我师兄摆平让他别来烦我，这笔账我就不催，让你欠着。”
这算什么条件？
陆西来那么温吞的人要解决还不容易？
程梦琴没有牛/逼的背景，但是有一点远超别人，她在百乐门那边有根基，随便就能清出几个当红舞女。
“那就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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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梦琴是孤女，没爹没娘，唯一的依靠就是这个儿子，她也曾想过若儿子继承了督军府又如何，梦是美梦，却不现实。从几年前，督军就开始重点栽培傅远航，他不仅是原配生的，还是长子，又很出息，的确是最有资格继承家业。
别说同他比，就连老四老五也出类拔萃，一个从德国留学回来，在排兵布阵上面很有见解，还有一个正在俄国读书，有个在督军手下做统制的外公，强势得很。
傅广诚既没出过国，也没有什么靠山，比起吞下整个督军府，程梦琴更希望儿子健康平安，捞个好活计。为了傅广诚，她什么都能做。
同盛南楼谈好之后程梦琴就递了信出去，请百乐门的老姐妹帮忙。之后几天，陆西来总能邂逅各种美人，有落水的，有不小心跌倒的，甚至还有差点被车撞的……
程梦琴想得简单，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找了这么多美人帮忙就不信他不上钩，结果呢？陆西来就是个铁石心肠。
你摔倒，他视而不见。
你落水，他冷眼旁观。
你差点被车撞，他几块大洋丢出去，死了就抬去埋没死就快点滚。
……
目睹这些场面的都愤怒了，陆西来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找师妹聊人生的次数的确减少了，不是因为程梦琴计划成功，而是谈判陷入了僵持。
靠着列强的扶持，军阀之中有几家势力拓展很快，他们弹药充足，就要一鼓作气抢下更多地盘，统治西南地区的俞军以及南部的宣州军是各地区的带头大哥，他们实力都很不错，都有被当成活靶子的可能。
美帝的特使来过俞州，因为傅翰霖独断专权自恃很高，他不愿意其他势力介入到自己的管辖区，事情就谈崩了。
费了那么多心思在他这里结果没成，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他们在世界范围内的绝对强势，在找到新的代理人之后，美帝负责亚洲军事行动的温斯特上将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西南三省就成了活靶子……同陈大帅合作联合抗压才有更大的机会逃过一劫，傅翰霖很心动。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陆西来才硬得起来。
双方都想着尽可能少让步，使自己利益最大化，这个态度让谈判陷入僵持。这个结果陆西来一早就料想到了，他不怕被傅翰霖拿枪指着，在得罪美帝以后，傅翰霖把自己逼到了绝境，虽然西南三省目前还很安定，做督军的能不想以后？
肯冒着风险与他联合的就只有陈大帅，谈崩了傅翰霖第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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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陆西来都在和傅翰霖较劲，留给他自由安排的时间很少，盛南楼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天天同四少幽会。
打牌啊，跳舞啊，爬山啊……日子过得非常悠哉，傅羡之原本将这段关系定义为各取所需，陆西来的出现激起他的好胜心，反而是在盛南楼身上多花了心思。
当然，他从没想过和盛南楼长长久久在一起，就是让这一根筋的帮忙转移兄弟们的注意力，成为督军府的权力斗争中的隐形人而已。
盛南楼永远也想不到，变态师兄同四少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水火不容，事实上，这两个人在德国就有私交，同时又都是临时政府的人。
傅羡之为什么不想接手俞军。
因为他早就出卖了亲爹，就等政府的兵打下这里，作为交换，他可以到上海去出任临时政府外交官，负责欧洲这块。
陆西来会替陈大帅到俞州谈判，也是过来传话的。
陆西来对师妹说过，他自己的确不是好鸟，不过傅羡之也不值得相信。盛南楼没有要相信他的意思，在陆西来忙起来之后天天赖着四少，玩得很开心。
傅羡之一边将老二借巨款赌马的事扩散出去，一边陪着盛南楼买买买，顺便还找到陆西来说了两句话。
“长官交代的事我当然会做好，倒是你，继续这样无作为心上人就要跟别人跑了。”
“别人？你？”
“比起她这个人，我对金条更感兴趣。去上海容易，要吃得开少不了花钱，这么想的话，女朋友真是交对了。”
傅羡之说完就要走，陆西来将子弹上膛就开了枪。
“你他妈想清楚了，下回就不是胳膊，老子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