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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连续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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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建凯却已经汗流满面。

    “怎么样,味道还好吧。”

    王建凯喘着粗气,乜斜他一眼,只啐了口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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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峰哼的冷笑一声,硬骨头?他见的不少,能抗住四十八小时的可不多。不过此刻的王建凯大有牙关紧闭之势,潘峰也知道能在南港插旗话事想必不是简单的人物,至少六件故意伤害的案子有他的份儿,为什么悬而不侦,侦而不破?那是后面有盾,他懂。

    他十七岁参军,二十岁复原考进公安系统,二十四岁进入刑侦八队,2010年参与□除恶专向整治活动期间,在侦破“马国富”特大涉黑案中不畏强权、表现英勇,带领侦查组短期内一举打掉盘踞唐城遵华五年之久的特大涉黑团伙,不但八大队因此荣立了集体二等功,他个人也被省厅授予了“战斗英模”荣誉称号。

    他被人威胁过,被强权压制过,甚至恋爱多年的女朋友也因为受不了担惊受怕的生活而远嫁他市,可他就是一根筋的认定:自己受封受禄就必须打压邪恶,张扬公道,这道理说到哪都走得通,遇到讲情说好话的,他的脸总比锅底还黑。

    不过这次,为什么队长大人会逼着他急办快办,难不成是有其他方面的势力也想打击王建凯?现在是大半夜,自己的电话消停的很,保不齐明天一上班,方方面面的人士就会通过方方面面的关系打电话来“关心关心”,如此看来这一竿子挥下去,能砸着谁还不是定数。

    不过他并不看好今晚的突审,在他看来像王建凯这种冥顽之辈足够混蛋、足够傻、也相当够爷们,横竖是比那些一进来就腿肚子往前转,吓唬不了三句就撂了的软蛋有意思。

    此刻,他看着刚被“辛辣”伺候的满脸涨红的王建凯一概常态的准备放弃“叮当锤”、“一指禅”、“鞠躬尽瘁”“坐火箭”等等体罚手段,爷们么总要给些礼遇,太尴尬了日后不好相见,尽管他无比期望以后的日子王建凯见面管他叫“政府”。

    “王建凯,”他把烟头扔在地上,恨声说:“……耽误时间,受罪的是你。这些你比我有体会。一宗伤害案,要不了你的命,早把问题说清楚,早没事。”潘峰指指身后墙角的摄像头,接着说:“刚才那十五分钟的视频录像,足够我拼出一个小时符合法规规定的资料。所以现在……”他顿了顿,直勾勾的盯着王建凯,而王建凯并不看他,噤着鼻子喘粗气。

    “我看你是个爷们,识时务者为俊杰,别搞得难看了,对大家都不好。”

    王建凯哧的一声咧嘴笑了,开心之极,甚至隐隐的嘿出了声,肩膀都跟着抖起来。

    “王建凯!你老实点!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只能扣押你四十八小时!‘八大类’案件可以申请延期扣押,你别以为每次都有人踢你扛,这次……”

    王建凯收住笑,小幅挪动了一□子,腿上的钢条卡的很紧,能动的空间小的可怜,突然他开口说:“那别耽误时间了。”

    “嗯?”潘峰没听清,也没想到王建凯这么配合的答话不禁有些意外,“你说什么?”

    “别耽误时间了,继续吧。”王建凯轻描淡写,仿佛自己比他还珍惜未来的四十八小时。

    “妈的!”潘峰没说什么,一边的胖子先火了,“你小子老实点!这不是在你的那娱乐城,赶紧交代你的问题!”

    王建凯望向他,淡淡一笑,“我的问题?税务局查过了,欠了半年的个税而已。”他话音刚落胖子由后面一脚蹬在他两腕间的手铐连接处,实实落落的一边往下使劲,一边说:“有种你就一直贫!”

    王建凯的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牵扯而挺的直直的,来自腕部的剧痛又拧紧了他的眉。

    潘峰瞪了胖子一眼,武力蛮力不是巧劲,他一摆手,胖子抬了脚战到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潘峰对他说:“叫阿辉来,带他到水房去。”

    “嗯!”胖子应了声,转身出门。

    王建凯挂着邪性的浅笑,微含着头,挑着眼帘,从斜下方望向潘峰。听见嘭的一声房门关紧,说道:“你自己搞清楚没有,是要我交代问题,还是帮我解决问题?”他语带双关,在“交代”和“解决”两个词上加重了语气,说完目光如剑一般杀向潘峰。

    潘峰听在心里,脑袋却在快速运转,说实话,他知道王建凯话里有话,但是他没弄懂,他也知道王建凯趁着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说的这句话一定是要暗示什么,他刚要问,胖子跟另一个大眼协警回到讯问室。

    他不及吩咐,但见胖子提着镣子过来,“哗啦”一声扔在地上,他迅速的给王建凯上了脚镣,打开了钢条锁扣,这才吆喝王建凯起身。

    他的腿有点麻,解除押解的瞬间两腿急速过血,有些针刺的痒痛,他下意识的跺跺脚,铁镣就哗哗的响,他嘿嘿两声,不像冷笑却无比生冷,笑罢似乎全无所指的说:“动静真大!”

    这一刻潘峰木然的看着王建凯被胖子跟大眼协警推搡着出了讯问室。然而“哗啦哗啦”的响声中,潘峰迅速收缩眸光,扬声喝了句:“注意痕迹!”

    水房在走廊的尽头,内外两间,里面是卫生间,外面是盥洗室。除了橘色的灯光幽暗萧索,倒还干净利索。因在走廊的尽头,盥洗室里有个巨大的玻璃窗,半扇窗户是敞开的,十一月底的寒气已经逼人,冷风顺着衣领往身体里面灌。

    胖子使劲推了他一把,王建凯疾走半步站稳,他上前打开他的手铐,喝道:“上衣脱掉。”

    王建凯但觉一股暗火往上窜,但只稍微犹豫,身后的大眼协警就横着警棍砸在他肩上,口中威喝着:“动作快点!”

    王建凯被砸的往前趔趄,但立即重新站稳,先脱掉了夹克衫递给胖子,肃然道:“别给我弄脏了,否则我会投诉的。”

    “嘭!”又是一击砸在背上,王建凯被迫弯下了腰。

    胖子接了夹克衫扔给大眼协警,“你少废话!赶紧的。”

    黑色的毛衫,白色的紧身螺纹背心……当王建凯精.赤了上身胖子竟从兜里掏出副护腕让他套上,之后才又上了铐。

    “站过去!”胖子指指墙边,王建凯顺势望去,侧面墙上两米多高的位置被膨胀螺丝固定了高矮不同的三个铁钩,他大约是知道这帮兔崽子要干嘛了。

    “报告!”王建凯突然大声吆喝。

    “妈的!又怎么了!”胖子喝问。

    “我有私人问题要交代。”一阵风灌进来,王建凯就起了一身冷疙瘩。

    胖子不耐烦的说:“现在想交代了?刚才干嘛呢!是想好要说咱就回去!别跟我耍滑头!”

    “不用回去,就这儿交代!”

    “你!”胖子起急。

    “让他说。”潘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水房门口,听见王建凯的话,才踱进来,胖子闪身让了位置出来,潘峰靠近王建凯说道:“交代什么?”

    王建凯也向他靠近了些,小声说:“私人问题,你让他们俩出去。”

    潘峰锁着眉头,既不相信王建凯的话,也不想错过一丝一毫,他瞥了一眼他手脚之上的戒具,从胖子摆摆手说:“你们先出去。”

    二人点头出去,王建凯缩了缩肩,“你想让我‘挂’在这儿啊”

    “你怕了?”

    “你不怕”

    “我怕什么?!”

    “呵呵,也是,三班长——怕什么?”

    三班长——潘峰在部队时的“最高行政职务”虽然只管过九个兵。

    潘峰一震,原来他也在研究自己。

    “你的私人问题呢?”潘峰跳转话题,是的,三班长怕什么!

    “呵呵,我一想到要‘挂’在这一晚上……”王建凯语气轻佻,透着淡淡的谐谑,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就忍不住为自己着想,从来这种事都是自己知道不方便说的,可现在是你逼我的!”

    潘峰深呼吸,他虽然瞧不上软蛋,可也不待见这种痞气十足,完全不把收押审查放在眼里的不化之徒。

    “王建凯,别以为我不想动你是真那你没办法,你断几根骨头,我就是一份儿报告的事!”

    “咻……”王建凯吹出哨声,笑道:“三班长你可真惨。”

    “什么?”潘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思路跟不上犯罪嫌疑人,这让他黝黑的脸膛徒增了些许愠色。

    “有的时候,我跟您做一样的事,但是不用写报告。”王建凯敛了笑,不再打趣,算是威胁吗?潘峰觉得算,因为他也觉得有些冷,这该死的冬天,来的也实在太早了。

    “王建凯!你别太嚣张!”潘峰不想再纠缠。

    “哈哈哈,好……”他凑近潘峰的脸侧,小声道:“……其实,我想撒个尿而已。”

    不管约定俗称还是法律规定“解手”是被充分尊重的人权,反正喝了一晚上啤酒的王建凯小解的声音很嚣张。这本应让人爽透了的感觉,却像棉花团子塞在庞峰和胖子的心头,以至于王建凯刚整理完仅剩在身的ck内裤和牛仔裤,胖子跟大眼协警就不由分说,把他推到墙边,抬起他的手将铐链挂在了最高的铁钩上。

    俩人再把他脚下的垫脚的木板用脚挪开,王建凯的整个身体就悬空起来,护腕在瞬间起了作用,尽管大臂关节跟腕关节瞬间被拉伸的剧痛无比,可是手腕皮肤应该还能支持些时间。

    他赤.着的后背贴在冰凉的瓷砖墙上,寒风呼呼的钻进来,往他身上扑,这滋味似乎开始嘲笑他刚才的嚣张,而胖子旋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之后,一桶冷水兜头而下……

    王建凯被浇了个透心凉,无法控制的寒战瞬间发威。

    潘峰跺跺脚,震落溅在鞋上的水滴,冷冷的吩咐:“看好了,别让他睡。有口供的话,录完再放下来。”

    “是!”胖子把水桶放在龙头下,水流调的很细,哗啦哗啦响声像是直渗进骨缝里去。

    寒冷第一次这么深刻而彻骨的眷顾了王建凯,在水的助纣之下,冷风就像刮刀一样一寸一寸的撕开他的肌肤,剧烈的不由自主的抖跟骨关节的疼痛齐头并进,一瞬间就将他的不羁扯得七零八落。

    头发上的水珠滴答而下,脸上的、身上的水珠缓慢而有序的往下滑,他咬着的牙不争气的格格直响。

    全身上下只有目光里充斥着的温度,直逼人民公仆。

    胖子转身出去不多时拿了个茶缸进来,水桶里的水已近半桶,他点了根烟,把脖子缩进警用大衣的毛领里面,舀了一茶缸水“哗”的一下又泼在王建凯的胸前。

    王建凯瑟瑟的挣扎着,悬空的身体根本没有多大浮动,胖子将一口烟喷在他脸上,打着官腔说:“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交代你的问题。”

    他冷的一个字也说不出,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他不想发抖,不想牙齿咯咯的响,可一旦被束住手脚就连这点自尊也保不住。乌龙了!太他妈扯淡了!他宁可被那个“战斗英模”刑讯,也不想被这个兔崽子看热闹!

    他哆嗦着嘴唇,张翕之间竟没有发声,胖子凑近了点,轻浮的调侃:“怎么,冷啊?冷怕什么呀?”

    不知发生了什么,走廊里开始有阵阵嚎叫传出来,是又有被讯问的嫌疑人吧,王建凯只觉得自己的生气被一丝丝的冷风卷走,生理性的保护令他开始想要闭上眼,咬不住牙,咯咯的颤,可是他的心里清楚,四十八小时而已,自己不会一直挂在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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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斌跪伏在地上,交代了由集结地到唐旺场子换乘班车的三个节点。

    通常情况下,第一节点是开平区的钟鼓寺北门,每晚八点发班车,每半小时一趟,班车窗户已被杀光(全黑窗膜前方有遮挡,以防乘客认路)。

    第二节点在世纪大厦,司机换班开车前往第三节点。

    第三节点在煤电医学院,接车人通常是暗场的内场保全,直接将客人送进暗场所在的别墅区。

    收课(赌客离场)是从十一点钟开始,也是这样一批一批把人送走。

    这种三点转移的接送,可防止客人知晓暗场的方位,没有熟客介绍没有班车接送那是根本无法进出的。就算接车司机也只是知道自己行进的某段线路,以最大限度的防止了各种风险发生。

    唐旺那场子班车的的第一节点竟然也在钟鼓寺。

    任豪跟段虎放过了自家班车,静等了十分钟,一辆白色起亚商务就停在钟鼓寺门前的空地上。司机打开双闪灯,任豪带着虎子径自上车,司机回头问:“干嘛的?”

    任豪冷声一句:“听戏的。”

    司机便不再说话,任由他俩上来。又等到三五散客,司机启动了车子,抬手拉下布帘,车内就一团漆黑了。

    许是新场子的原因,都盼着有客来到,任豪跟虎子轻而易举的就跟着其他散客进到赌场内。外面看来是三层别墅,一楼的大半是门厅,竟然有三道闸,颇似潜艇的减压舱,进了第一道门才开第二道,锁死第二道门,第三道一打开里面就是另一番天地。

    任豪跟荀渐多年,毕竟惹眼,他压低了自己的棒球帽,直奔厅堂中央的百家乐而去。

    赌台前一派热闹非凡,任豪小声跟虎子说:“咱俩分开,见机行事。”

    虎子“嗯”了一声,先去柜上换筹码,然后挤进去跟着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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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身体的急速失温,王建凯逐渐逐渐开始意识模糊。

    他潜意识里觉得睡过去不好,试图咬一下嘴唇都艰难到试了几次而没有成功。

    突然一茶缸水泼在他脸上,水花迸进了鼻腔,他被呛得咳起来。

    胖子用脚勾勾他的镣链,“你还想睡?艹的!老子陪着你还没得睡呢!醒着!给我醒着!!”

    王建凯的身体被镣链牵扯的摇晃不止,他“呃…呃……”的轻吟两声,护腕已经起不到保护作用,他只觉得每一下轻微的晃动,两条胳膊就要被牵出体外了。

    胖子暗骂了声“妈的!”竟从口袋里掏出圆珠笔,“让他妈你醒着!”他一边呵斥,一边用圆珠笔的鼻尖狠狠的戳向王建凯的侧肋……

    “呃啊——”强烈的痛感瞬间袭遍全身,他痉挛般的向一侧蜷曲,可是幅度小的可怜,胖子的笔尖继续点戳着他的肋骨,密集而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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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活联系不上大斌的唐旺端坐在地下室的管理办公室里。

    大金在一边分析,说是大斌放鸽子会不会是想试咱们,当初没同意给京城的大客户放小盘,现在这个关键时候掉链子除了想给咱下马威还能是什么?

    唐旺把专线手机扔给大金,很不愉快的说:“试我?他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个夜壶!”

    “嘟嘟,嘟”有人敲门,大金让进来,只见内场经理带着个粗壮的汉子,一前一后的进来。

    那经理神秘的压低声音说:“唐爷,咱场子有屎(不干净的,有特殊目的赌客)。”

    “嗯?”唐旺心里一惊,这内场经理可不敢一惊一乍的跟自己开玩笑。

    “水哥,你赶紧说!”内场经理把粗壮汉子叫道跟前,吩咐他。

    “嗯,老板,我看着场子里有荀爷…哦不,荀渐的人。”

    “你说什么?!”唐旺扑棱一下坐直了,“谁?”

    “任豪。”

    “你看见的??”

    “嗯,我认识他,在荀……渐的场子常见,不过他不认识我。”水哥极尽讨好谄媚之态。

    作者有话要说:亲人们,寒冬啊,给力啊,爪印啊,长评啊,收藏啊什么的尽情的向我肆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