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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临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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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蒙把残手背到身后,微微的把头撇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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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的?不服气?”

    “没不服,我、我知道我、我不该跟嫂子联系,我、我不配……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说话了……”韩蒙走音,带着憋屈。王建凯一听这话更是火大!

    什么他妈配不配的,飞了个手机仍不解恨,抓起水杯又想扔,然而温热犹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的触动了他的心,这杯看上去是用来讨好的蜂蜜水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他的要害。

    因为在乎所以忐忑,这样的心情他也有过,他也做过讨好弈哥的事,他也曾慌张、忐忑、惴惴不安的等弈哥回家。王建凯的火气在慢慢撤退,转而被一种更绵长,更灼人,更无从挣脱的情绪缠绕起来,他觉得那是恨!

    “你过来!”他的语气淡了许多,却更加不容违拗。

    韩蒙挪过去,带着被无以复加的自卑赋予的悲怆表情低头站着。王建凯让他抬起头来,说:“我废过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韩蒙茫然的摇摇头。

    “为什么你能站在这儿,知不知道?”

    韩蒙还是摇摇头。

    “是因为你配住在这儿?配叫我一声哥?!”他声高陡然拔高,几乎要拍案而起。韩蒙哪里还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把头埋得更低。

    王建凯猛的站起来,不想竟是一阵眩晕,他扶着桌子稳了会儿,恨声道:“行,今儿你气不死我,就等着我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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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的空闲,东来坐在小吧角落的沙发里听歌。曲子忧伤绵长,和着微醺般的暧昧灯光,他不禁合上眼,有些轻轻飘荡的爽快之感。年十六就是这个时候坐到他面前的,他端着杯汽水像只小猫那么轻盈,很安静的坐在东来对面的沙发里,东来却睁开了眼。

    “嘿嘿。”对于郝东来目不转睛的对视,年十六首先败下阵来,他嘿嘿傻笑,这让东来调集起警觉的细胞来回忆眼前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见过。

    “我们认识吗?”东来问。

    “我认识东哥。”年十六把汽水放下,两手指尖相对环着玻璃杯。

    东来坐正了盯着他,“你是?”

    “嘿嘿,我叫年十六,东哥可以叫我十六。”

    “石榴?哎呦喂…你干嘛?有事啊?”对于这么惬意的夜晚被硬生生的打扰东来表现出极度的不满。

    “没事儿。”十六清秀的脸庞下拼命掩盖着兴奋,东来看他走势向上,又拼命拉平的嘴角就知道他在抑制笑的冲动。

    这孩子有点意思,东来点了根烟,透过烟雾看他,褐色的头发遮着大半个额头,眼睛也在细碎的发丝之后,他肤色偏白,即便这样昏暗的灯光下也翻出光泽。

    东来突然站起来,客气的说:“慢坐,喝完赶紧走,这种场合,未成年人不让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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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一根两指宽约莫五十公分长的黄皮竹板拍在矮几上,板子一头微微翘起。韩蒙瞪眼看着这根“不求人”突然觉得它很狰狞。

    王建凯在床边坐下,才说:“韩蒙,今天我跟你说的每个字你都给我记住喽……”他顿了一下,直到韩蒙点头,才又接着说:“……西区每年因为这事儿那事儿被家法废了的少说也有一二十。你今天能住我这儿,能站我面前,跟配不配的没关系!我瞧上的是你心里有你弟,有家,知道自己是男人,知道膀子上扛的啥……”他停了下,看韩蒙眼角一串眼泪流出来。

    “……至于你干的那点屁事,两根儿手指头已经扯平了!”

    “哥……”韩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咧着嘴泪花四溅。王建凯抄起“不求人”咻的一声抽上去,喝道:“闭上嘴!”

    韩蒙还带着哭声就呃呃的惨叫,不求人又扬起来,他才咬着嘴唇安静下来。

    胳膊上挨了一下,着实的疼,他用手捂着,手又被抽开。王建凯接着说:“委屈是吧?说你心里去了是吧?都给我咽喽!”韩蒙咬着嘴唇点头。

    “刚你叫我‘哥’,是吧?”

    “额,落哥,我……”

    “挺好,不用改,叫我‘哥’的不多,我爱答应的更少。”王建凯看看了他被抽的肿起来的胳膊,继续说:“不过你想好了,给我当弟弟,就得奔着有骨头有血性上去,自己想要的自己去拿!一会儿自卑了,一会儿忧郁了,一会儿哭一会儿喊的,立马给我滚蛋。”

    韩蒙三把两把把脸抹干净,抽抽鼻子说:“哥,我知道了。”

    “那我问你,跟她联系有多长时间了?”王建凯话锋陡转,绕回主题。

    “额,没几天。”韩蒙小心翼翼的回答。

    “嘶,手伸出来!”

    “啊?哦。”韩蒙把手展平伸开,“不求人”又是咻的一声,他的手被抽的缩回去。

    王建凯说:“这一下是告诉你,少给我整那些含混不清的词儿出来,到底多久了?”

    “大概,额不是,有十天了。”

    “怎么加上的?”

    “……”韩蒙不说话,僵持了一分钟,他受不了王建凯的逼视,只好把手递上去。

    “哈,行啊。”竹板高起低落,夹着风声,没想到竟然抽空了!韩蒙的手在竹板落下的瞬间下意识的收了回去,他感觉不对再有伸过来的时候,竹板哪还有力道,仿佛被戏弄了一般垂在王建凯手里,韩蒙偷眼看他,心里有说不出的为难。

    “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跟嫂子搭话了,我黑了她。这事是我不对,您别生嫂子的气,您要打就打我。”他一句比一句小心,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小。王建凯的脸色却没有一点缓和。

    “第一,她不是你嫂子,我们是网友!第二,你比猪还笨!第三,你跟我的网友留电话,说我的事!第四,到现在我问你什么你还想隐瞒!第五、第五……”不知道是气糊涂了还是烧的脑袋短路,他想不出第五是什么。

    韩蒙听得满脸涨红,满头冷汗,听王建凯第五第五了半天,接茬道:“第五,哥教训我,我还躲。”

    “对!很好。是这五条,一条二十下,再躲就给我滚!”

    韩蒙不敢再出声,把手伸给王建凯。他却说:“转过去!裤子脱了!”

    韩蒙没动,以为自己听错了,王建凯一字一字的又说了遍,他还是没动。

    “第六……”还没六出来,韩蒙噌的转回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又红有涨,不知所措,想找个墙缝钻进去……手搭在腰带上半天没解开。

    “第七……”

    “别!我脱。”韩蒙把牛仔裤褪下来,两腿下意识并紧,他的屁股因为极度的害怕而绷的硬邦邦的。

    “继续脱。”王建凯微翘了嘴角,他拿起水杯把剩下的蜂蜜水干掉,看着拘谨发抖的韩蒙,总会想到自己,韩蒙一定觉得自己很辛苦,要背负那么多的责任,可是他不知道王建凯有多想要那种生活,为了家人去拼即便很累应该也会很幸福。

    他已经除去了最后的遮掩,无比赤诚的站在那个可以信任的人面前,尽管他低着头,尽管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可是很奇怪,他不难过,再无悲怆的情愫,只有等待惩罚的羞耻感。

    竹板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的抽打着他的屁股,他极力控制着身体不歪,强迫自己不出声□,他知道落哥不喜欢唧唧歪歪,他咬牙苦忍。可是当他觉得痛感已经濒临自己极限的时候,落哥停了下来,问:“几下了?”

    “额……”他不知道,好多下了,得有二十或者三十。

    “嗯?”

    “不知道。”

    “重来,自己数着。”

    “啪啪——”两下,不容喘息的开场宣布正式的惩罚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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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很准。五辆没拉警笛的警车悄无声息的在新东方门前停下,十几名警察率先跑步进入,后面跟着几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便衣,三个端着相机的年轻人前后忙碌,大有临敌之势。

    警察的到来使得舞池被迫亮灯静音,他们迅速的分兵两路一路去包房检查,一路留在大厅验身份证,扬声器里传出dj浑厚迷人的声音,提示大家只是临检,不用紧张,请配合警方工作。

    玩兴正浓的客人扫兴的回到休息区。领舞的艳妆小妹在台上就脱了牛仔上衣,只穿着惹火的胸兜坐在台上休息。场地经理点头哈腰,掏烟递水小心回答行动队长的问话……

    东来站在歌台上望下去,一眼就看见躲在人群最后面的年十六。他低着头钻来钻去躲避着警察。东来嘿嘿笑着从舞台跳下来,直冲着他走过去。

    “喂,跟我来。”东来拉着他的手腕往后面办公室走,推开经理室的门把他扔进去,“别出来吓溜达,小心警察叫你家长。”

    年十六被扔了个趔趄仍然很开心,说声:“谢谢东哥。”

    “不用谢,别以为我是为你好,我不想这场子有未成年人,不想自己麻烦,你好好呆着我不叫你别出来。”

    “嗯嗯。”他很听话,很有耐心,他心想你最好永远别叫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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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轮的抽打完全不是刚才那样徐缓,一下比一下急切和实落。韩蒙被打的小跳几步,又被王建凯喝令站好而立正。他不是没挨过打,以前在家他爹甚至把他绑在院子的老杨树上用皮带抽过,可也不是现在这个疼法,那时候他的惨叫声几乎贯穿整个村子他爷和他娘死命的拉着舞动着皮带的他爹,他就杀猪一样的干嚎……

    而此刻,报数只是下意识的机械行动,疼痛犹如着了火淋了油一般撕扯着他,令他战栗不止,却一声也不吭。这让王建凯很意外,韩蒙那细细碎碎的□被压抑到极限,不时流露出小小的一点声息,看得出他不想让自己失望。

    “五十八——啊——”这一下叠着前伤,韩蒙终于叫了出来。他捂着很受伤的屁股,龇着牙大口喘气。王建凯停下来,他相信今天对于韩蒙来说是足可以终生难忘的。

    由于击打的停滞,伤痕开始回血,肿起来的屁股迅速变成黑紫色,捂着屁股的手一直肿着另一只残全不全,他有点心疼,说:“都记住我的话了没有?”

    “记住了。”

    “明天换个手机,号码甭往上存,都记脑子里。”

    “哦。”

    “我跟她挺谈得来,但是…….”

    “我知道,我不会再跟她讲话的。”

    “啪——”

    “啊!”王建凯没客气,狠狠的又是一下。

    “谁教你抢话的。”

    “没,不抢了,五、五十九。”韩蒙意识到落哥开始说话并不意味着结束,那只意味着不一定那句话说不对,小竹板会更亲密的接触他。

    “但是!”王建凯加重语气表示强调,“我不希望有任何网络之外的联系。”王建凯说完了,韩蒙却没动静,他等了十秒钟——

    “啪——”

    “啊!”韩蒙被抽了出去,被自己的裤子绊倒了趴在地上。

    “懂了吗?”伴随着他倒地,王建凯的喝问声响起来。

    “懂了,懂了。”

    “多少了?”

    “六十。”韩蒙挣扎着往起爬,王建凯却说:“剩下的做六十个俯卧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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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来转身刚出办公室迎面跟段虎撞了个满怀。

    “我靠,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出事了。”段虎站稳就骂。

    “慌啥呢,怎么了?”东来扶住虎子,皱着眉头问。

    “场子不干净,有人带着药呢。”虎子小声说。

    “什么?”东来大吃一惊。

    “进包房那几个条子查到二层,有个小子见人就跑,让他妈条子直接摁地上了,身上带着药。”

    “我艹。”东来暗叫坏了,疾步往前台跑去。

    人已经押上警车,行动队长铁青着脸,东来凑上去,呵呵一笑:“警官,误会吧,我们不认识。”队长不接话茬,对讲机哇哇啦啦的响。

    “那个,您几位先坐会儿,慢慢查,好好查。”东来话音刚落,一个警察用证物袋装着两包粉末状得物品疾步走来,“报告,这是在二楼洗手间发现的。”

    队长看看证物袋,看看东来,冷冷的说:“这是什么?”

    “不知道。”东来也很冷,记着咔嚓咔嚓的拍照,各个角度不停的取景。

    “我们要对新东方彻底调查,小王。”身后的警员递上文书,是停业整顿通知书,东来有点冒冷汗,“谁是经理签字确认一下,这两袋证物我们要带回化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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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蒙如获大赦,伏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做俯卧撑。

    王建凯扔了竹板去洗手间,看见盆子里地上一盆袜子一盆内裤,不禁皱了眉头,大声问:“袜子谁的?”

    “四十五。虎哥的。”

    “内衣呢?”

    “四十七。也是虎哥的。”

    “你干嘛给他洗?”

    “四十八。他忙啊,四十九。”

    “你贱啊!”

    “啊?”

    “有劲哈,再加一百个!”

    “额……哥……”

    “干嘛?做!”

    “不是,那盆里也有您的……”

    “你个死崽子!王建凯一脚轻踹把他放到在地,韩蒙就势侧卧着,夸张的张大嘴巴喘气。

    东来的电话就在这时候响起来,王建凯握着电话去阳台上接,他声音不大却很谨慎:“东来?”

    “落,那个,出事了。”

    “电话别说了,我这就过去。”他挂了电话,穿上衣服,边往外走边说,“自己冷水敷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