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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chapter5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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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莱都有些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走出去的了,就好像踩在云端上,脚下没有实感,又好像站在一线悬崖的边沿,凛冽的狂风刮在他身上,他进退维谷,稍错半步就会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现在的情况和万劫不复似乎也差不多了。

    这个意外的情况让起诉方措手不及,瑞秋的辩护律师大谈特谈瑞秋的高学历和教养以及用同学朋友的佐证,将她塑造成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子,而不是变态可怕的女跟踪犯,这只不过是她一念之差犯下的错误。更何况她确实出身富贵,好好打扮以后看上去相貌清秀楚楚可怜,而且她还是个孕妇。

    “哈金斯先生,现在情况对你很不利。”检察官的脸色十分苍白,鬓角还有未擦干的汗渍,他烟灰色的眼睛里交织着冰和火。

    伊莱觉得就像一双手在扼着她的喉咙,让他快要窒息,他颤着声音问:“你们不是去找过她吗?居然没有发现她怀孕了?”

    “我们最后一次见到是三个月前,她穿着宽松的衣服,看上去只是发胖臃肿了而已……”检察官说着,往后仰了仰,微微皱起眉,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伊莱,“你问的‘居然没发现’,而不是告诉我‘这不可能发生’。哈金斯先生,你早知道有这种可能性是不是?这是真的,这不是陷害,你真的和她发生了性/关系,并且没有告诉我半个字,导致了我们如今的这个局面。”

    伊莱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他的脸都涨红了,在原地来回踱步,双手叉在腰上,深呼吸,尽量平静地说:“说什么?我该怎么说?说我被一个女人强/奸了?这很重要吗?她囚禁我,虐待我,差点杀了我!你要看吗?”他撩开衣袖露出手臂,上面是一片溃烂针孔慢慢愈合之后的疤痕,手腕上还有手铐铁环磨出来的浅浅疤痕,“我现在拍戏还得化妆才能见人。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她给我注射的不是□□没让我染上毒瘾。又或者她没有划花我的脸所以让我穿上衣服看上去还是挺光鲜亮丽的?”

    伊莱的气息渐粗,有些保持不住平静变得气急败坏起来,他拨了下头发,“你们逮捕她的时候没有给她做身体检查吗?你们没有说我以为没事……”

    检察官铁青着脸说,“我不管你的男性尊严,又或是你作为一个基佬却被女人强/奸让你感到羞耻,我是你的律师,你想胜诉你就不能有任何事情隐瞒着我。现在,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这非常重要,非常非常非常重要,每一件事!现在!”

    伊莱也黑了脸。

    “别逼他了。”雷蒙德走过来悄声说。

    伊莱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说:“滚开,还嫌不够乱吗?回去的时候不要跟着我!”

    雷蒙德看了他一眼,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大狗狗,很是受伤。

    但这有什么办法的,他们赌不起万一,更何况是这种关键时刻,况且这是他们说好的,不能被发现。

    伊莱几乎是像一个逃犯一样地离开法院回去的,一堆车在后面围追堵截着他,就像是追着胡萝卜的一群兔子,他们希望能拍到一张伊莱最狼狈最不堪的照片,好登上报纸大卖特卖。

    伊莱回过头,看到后面疯狂涌上来的人群。雷蒙德孤零零地站在最后面,无人理睬,没人注意到他,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伊莱也没敢让目光多停留几秒,他怕被看出端倪,马上就移开了视线。

    伊莱销声匿迹了整整两天,外界完全不知道他的信息,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知道他看到狂潮般的诋毁都是什么心情。

    “给我。”伊莱对雷蒙德说。

    “什么?”雷蒙德问。

    “报纸,这几天的报纸。”伊莱的声音冰冷到平静。

    雷蒙德摇了摇头,“这……这不合适,伊莱,我、我不觉得……我不能给你看,抱歉,你会很难过的……”

    “还是给我看吧。”伊莱说,“我必须得知道,我躲了两天了,可这些事并不是我捂上耳朵当成听不到就没有发生的。”

    雷蒙德担心地看着他。

    伊莱叹气似的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好像我多么可怜。你们不要都对我这样。我不是易碎的瓷器,我今年三十了,不是十三,没你的时候我也过得好好的,不需要你这样保护。”

    自从他出了事,几个朋友打电话来,要么想问问情况,要么就是同情可怜他,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探病过的人是知道刚逃出来的伊莱有多惨的,而不是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毫发无伤。

    威利说:“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好,但我相信你,伊莱,你不是这种人。如果是马龙出了这种新闻并不足为奇,要是他还真不一定是受害者。”

    马龙在边上不满地说:“你说什么呢?”

    雷蒙德让女仆把这几天的报纸拿上来。

    纵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伊莱再去看报纸上的报道依然觉得头疼。他自己都知道这是个多好的写作素材,暴/力、情/色、当红的好莱坞小生。有记者绘声绘色地转述了庭审——

    “在瑞秋小姐踏入法庭的那一刻,绅士睿智彬彬有礼的伊莱·琼斯先生仿佛看到了鬼一样,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这两个选项其实并无太大区别,如果是前者,那他就是个软蛋,如果是后者……这就更耐人寻味了。

    说实话,我也觉得这是个稀奇事,听说他要声称被性/侵/犯,我有生以来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事,一位五点三英尺的娇小的女性强行侮辱了一位六点三英尺的高大青年,天呐,我压根就想象不出来!这太滑稽了!琼斯先生在电影里展示的强健体魄难道都是假道具吗?其实风一吹他就倒了?

    ……

    到了庭审的时候就更有趣了,我见识了慌张的无言以对的琼斯先生。

    辩护律师问了他这么几个问题。

    辩护律师:‘1949年3月18日你是不是在剧院进行《漂亮朋友》的演出。’

    伊莱:‘是。’

    辩护律师:‘当时是不是有一位女士——就是我的当事人瑞秋小姐,她晕倒了。’

    伊莱:‘是。’

    辩护律师:‘而你当时下了台,亲切温柔地救了她。’检察官抗议之后去掉了亲切温柔的主观臆测色彩词语。

    伊莱:‘……是。’

    辩护律师:‘你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样子对待迷恋你的女性吗?’

    伊莱:“……不是。只有这一次,但是……”

    辩护律师(不得不说,他那时的神情就像是只嗅到肉骨头的狗狗):‘好,大家听到了,只有这一次!瑞秋是特别的!你说是她疯狂,可难道你没有责任吗?你这样做难道不是在变相地勾引他吗?高贵的英国绅士,时至今日,你居然还能正义凛然地说自己毫无过错吗?’

    以上这段话被检察官抗议之后未曾采用,但这是不是有几分道理呢?伊莱·琼斯又是否像我们像的那样无辜呢?尤其地对着一位有着女大学生的学历、教养和品味且大着肚子的美国女士。作为一个男人,他竟然能那样大言不惭地把所有过错都推给一个孕妇,这真的是绅士的行为吗?说的难听点,假如他不愿意,难道别人逼他硬起来吗?

    不知这个虚伪的英国佬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招,审判因为怀孕而推迟,不知他会说孩子不是他的还是怎样。无论如何,几个月后,这个孩子将呱呱坠地,这大概是目前整个美国最受瞩目的小婴儿了。”

    伊莱紧紧攥着报纸,用力到手指骨结发白,指甲深深刻破纸面。

    雷蒙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看了。都是些没有根据的混账话。我们可以告他们诽谤。”

    伊莱自哂地一笑,声音气得发抖,“告的过来吗?你给我的这张报纸上写的应该还算是给我留面子的了吧。”

    沉默下来。

    房间里安静地可怕。

    雷蒙德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他好像有不少钱,可每一次他都没能帮上伊莱的忙,他到底都做到了什么呢?

    雷蒙德心里发愁,想着诸般事情,不由自主地轻声脱口而出,“那个孩子……”刚说了两个词他就住了嘴,但似乎已经晚了,伊莱的肩膀都僵硬了。

    “难道我还能去强迫她引产吗?那样就真的是我犯罪了。”伊莱摇了摇头说,“我也找不到机会接触她。”

    雷蒙德憋了很久了,“我不是问这个。”

    伊莱转过头看着他,眼圈慢慢红了。

    雷蒙德慌乱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伊莱反而低低笑了一下,嘲讽他自己,“别这样,雷蒙德,你这样就像是我又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他慢慢蹲下来,双手抱着头,抓着头发扯,哽咽着说:“我不想被打倒。我不能被打倒。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都在做什么啊?”

    雷蒙德也知道这个世界没那么柏拉图,那个女人囚禁虐待了伊莱那么久,她本来就抱着特别的心思,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过。

    他忽然想,假如没有自己,伊莱当年就不会那样落魄,就不会去那家剧院,不会参加那场演出,不会遇上那个神经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铃铃铃——”

    电话响了起来。

    雷蒙德抢先接了电话,他应了两句,把话筒递给伊莱,“找你的。詹宁斯先生。”

    伊莱心里咯噔一下,还是站了起来,忐忑地走了过去,接起电话,“你好,我是伊莱……”

    56

    三天后,派拉蒙公司将和伊莱·琼斯提前解约的新闻见报。伊莱原本手上的舞台剧、电影邀约通通被取消,制作方宁愿支付他一部分毁约金也不打算再用他。

    伊莱恳求了公司的经纪人,“不,不,要解约我认了,但请不要在这个时候行吗?或者低调地处理也可以。我们好聚好散可以吗?詹宁斯先生,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解约那些媒体拿着当我的定罪状的!”

    詹宁斯先生的语气比当初让伊莱签约时更加冷酷无情,“伊莱,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懂的。这不是你被不被定罪的问题,我们是电影公司不是法院,那不归我们判断。这是一个丑闻——大丑闻!不管最后是真是假,你的名声也难以扭转了,几部戏也不可能为你一个人一直拖着,时间就是金钱,你知道开机时间晚一天我们要耗费多少钱吗?而且很难说你会不会给电影的上映造成影响。《百万英镑》已经在商讨要推迟上映来减轻你的影响了。”

    伊莱越听心越沉,“詹宁斯先生,我的合约是还没有到期的,是你们违约。”

    詹宁斯和善地回答:“是的,所以我们愿意支付你十万违约金,以你的身价够多了,知足吧。你要是再纠缠,那就连这十万也拿不到了。”

    伊莱憋着气:“那我给你十万,我们私下解约,不要登报好吗?对大家都好。”

    詹宁斯先生笑了:“伊莱,你现在官司缠身,没有一年半载是打不完这场官司的了,我祝福你能够赢了官司,东山再起,绅士一些好吗,给自己留点体面。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你的官司是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但你那个同性恋人是确凿无疑的,你想做第二个威廉·海恩斯吗?你也没他当年那么卖座……好吧,你的那位倒是很有钱的。我不想开罪他,但实在没办法了,我也只能说了。”

    伊莱拼命忍着才没把电话给砸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暴躁至此。

    伊莱这么多年来的奋斗似乎就这样在一夕之间都崩坍了,他们管他叫伪君子,说他衣冠禽兽,假如伊莱一直是浪子形象说不定不会像眼下这样糟糕,然而他一直以来都是绅士、正人君子的路线,有几个捕风捉影的绯闻,可实质上一个公开恋情的女友都没有。而他今年快三十岁了。当一个男人二十岁时没有女朋友,还会被人夸是洁身自好;但到了他现在的年纪,没结婚也没谈恋爱,那就是个变态。当然,这也是因为没人知道他和雷蒙德纠缠了那么多年。

    可在明面上,伊莱就是一个年近三十还没有谈过恋爱的男人,以前小道传他可能阳/痿不/举,但瑞秋的肚子摆在那里之后,风向就变了,说伊莱私底下其实喜欢勾搭女粉丝,不然怎么会把一个出身清白的好女孩给逼的那样疯狂呢?傻子才信只是因为当年在剧院里扶了一次呢!肯定私下里还有更多的接触,他也不是第一次下手了,所以遭到报应了。

    而这样一个人渣,平日里居然是绅士形象的,一个英国佬跑到美国来装模作样!太坏了!

    即便雷蒙德找了母亲帮忙写给伊莱澄清的文章,然而收效甚微。

    “他们不找你拍电影还有我呢,我还有雷电华公司,你想拍什么我来投资就是,你以前不是说很难接到合意的剧本吗?现在自由了,你想拍什么就拍什么,拍你喜欢的。”雷蒙德小心翼翼又大言不惭地说。

    伊莱烦躁的不得了,“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你就算有钱能给我开电影,难道还能强迫观众进电影院吗?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这样胡乱挥霍到什么时候?”

    “冷静,冷静点,伊莱。”雷蒙德想去抱抱他,手稍微抬了抬,又落了下去,他捏了捏拳头再放开,手心都是汗,“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伊莱口不择言地道:“你滚远点我最开心了!”

    雷蒙德愣了,“你什么意思?”

    伊莱红着脖子,近乎恶毒地说:“我不敢相信了,雷蒙德。你明知道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你不厌恶我?不觉得我恶心吗?这是不是又是你设计的,你想我放弃演员,希望我只做被你囚在瓶中!只能仰仗着你生活!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雷蒙德感觉像是一把尖锥直□□他的心口,伊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多捅一刀,可这也是他造孽太多自作自受,“我没有,伊莱,我没有。”

    伊莱冷静下来,知道了自己的失言,他知道自己这样说太尖酸刻薄了,雷蒙德为他挡了一枪,还一直不计回报在安慰他,支持他。是他不对。他颓唐地坐进沙发,陷进柔软的棉花里,埋下头,轻声说:“对不起,我气在头上。”

    雷蒙德半跪在他面前,“没关系,我都听到了,詹宁斯先生是用我威胁你解约的,假如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妥协的。是我害了你。以前也是,要是不是我……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安全感。”

    “不,即便没有你他也会有别的借口逼我解约的,这不是你的错。”伊莱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低着头,睁着眼睛,紧盯着地上毛毯上的某个花纹,眼泪一颗一颗掉出来,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我现在是不是解释不了我的清白了?就算我胜诉了,我也需要用比以前更多更多的努力才能够让事业重塑。”

    雷蒙德给他擦眼泪,听着他说话。

    伊莱吸吸鼻子,他轻轻晃着脑袋说:“雷蒙,你说我是不是死在那个房间里最好?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懦夫,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所以我没有反抗。如果我像个男人一样反抗了的话,他们就只会记得我最光鲜靓丽的模样,他们看到我的尸体,就知道我是无辜的受害人了。”

    雷蒙德手都抖了,抱住他,“别这样,伊莱,你不能这样想,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伊莱想挣脱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靠在雷蒙德的肩膀上,泪水把他的昂贵西装的打湿了一片。

    又过了一周。

    甚至开始有新闻危言耸听地说伊莱已经自杀了,并且信誓旦旦地说是什么跳桥、跳崖或者卧轨的,谁让他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

    事实上,雷蒙德确实怕伊莱会自杀,他是公司也不去了,寸步不离地看着伊莱,桌子换成没有尖角的,镜子、玻璃也都换掉,更不用说叉子餐刀这种锐器,就差没有睁着眼睛睡觉了。

    伊莱看他这样紧张,反倒放松了一些下来,“你休息下吧,不然我没自杀,你先猝死了。我想死总能找到办法的,比如浴缸淹死自己,或者触电,或者用领带吊死自己,再不济我还能撞墙,你难道还能把墙也收起来吗?”

    就算伊莱这样说了,雷蒙德也还是害怕。

    从慌张到愤怒到伤心欲绝,再到现在的平静如水,伊莱现在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仿佛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了,他可以一整天都坐在那儿看书,一动不动,如果不仔细听,就连他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直到一个电话打到他们的宅子。

    雷蒙德一听就马上认出来这是伊莱哥哥的声音,一声长长的舒气,“雷蒙德吗?感谢上帝,终于找到你了。”

    雷蒙德不安地恭敬地问:“是我,有什么事吗?”

    修说:“伊莱和你在一起吧?”

    雷蒙德说:“是的,他和我在一起。”

    修:“我看到新闻了……我相信我的弟弟不会做那样的事的,他现在还好吗?”

    雷蒙德说:“不是很好……还活着。”

    修试探着问:“那他能接电话吗?”

    雷蒙德犹豫着说:“我问一下。”

    伊莱立即答应了,“我都说了不用这样紧张我,你过头了啊。”

    伊莱接起电话,“是我,伊莱,哥哥?”

    那边沉默下来,没有回音。

    伊莱皱眉,电话出问题了,“有人吗?喂?修?”

    过了好一会儿,伊莱差点没把电话挂了的时候,听筒里才响起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是我,伊莱。”

    伊莱整个人都呆住了,“……爸爸?”

    “是我。”

    父子之间却比陌生人还要尴尬,伊莱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敢说话,那个古板的老头大概又是来骂他的,他听着就好。他听见爸爸说:“我前天梦见你了。”

    “嗯,梦见我什么了?”

    “我梦见你死了。”

    “……”

    “伊莱,你要不要回来好了?别当什么演员了,回来吧。”

    “……”

    “伊莱?你在听吗?”

    “嗯。”

    “唉……”

    伊莱听见爸爸说‘回家’,他就把什么演员的自我修养都抛到脑后了,抽搭着哭了起来,“爸爸,你相信我吗?”

    老人嫌弃地说:“你不和那个谁,那个臭小子搞在一起吗?怎么会做那些报纸上说的事啊。你再不济也就和男人胡闹鬼混一下,这些年也就浪费在那王八蛋一个人身上了。……你看看,你要是不跟他私奔跑到美国,什么好莱坞,还演戏,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你难道真的想死在外面吗?赶紧回来吧,再不行,我们换个名字,生活在乡下,过了几年就没人记得你了,不然不工作也行,我们也不是没钱养你。”

    之前他风光无限时父亲要和他断绝关系,现在他万人唾弃了,父亲却说要接他回家,伊莱觉得自己是永远弄不懂这个奇怪的老家伙了。

    “谢谢爸爸。”伊莱深吸几口气,不再哭了,“但我并不打算回去。”

    “你想怎么样?”

    “我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躲起来,留下个污名,是你说的,从哪跌倒就要从哪站起来,我会回去看你的,但不是鬼鬼祟祟地回去,而是光明正大地回去!”伊莱说。

    傍晚,艾比背着一个大包来了,包里倒出了一桌子的信,足有几百封,“因为你搬了家,又不告诉影迷你的新地址,这些都是影迷寄到公司的支持信。真的,可不是我捏造的!”

    马龙·白兰度、伊丽莎白·泰勒、蒙哥马利·克里夫特等等当红影星也纷纷发言表示了对好友伊莱·琼斯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