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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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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里琢磨了半天才想到的几个适合人选这会儿完全无用武之地了,乡亲们又是气又是骂。他张广山也就这点子能耐了,可这躲得过初一你还能躲过十五么?能在县里一直住着不成?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回来好啦!

    “要不……我看这样吧。”孙氏的族长说:“咱们先选个代里正出来,这总不好大家有事连个可以找的人都没有不是?”

    “这主意好,我同意!”

    “我也同意!”

    “可是这代里正谁来做?万一过不两天张广山就回来了,还把那主簿大人搬出来,那代里正不是得罪人了么?那咱们可如何是好?”

    大伙一听倒也是,一时不禁有些沉默下来。

    “要不就定一个期限呗。”叶乘凉说:“比如三或五天,这个期限内人要是不回来,咱们就先选个代里正出来,这样做就算到时候有人问,咱们也有理由。村里总不能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啊。”

    “那就三天吧,三天内张广山若是不回,咱们就先选一个代里正,乡亲们觉得如何?”

    “这个好!”

    最后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一伙人散了,并且说好了,到三天如果张广山还不回来他们就再聚集到此处选个代里正出来。其实不到收税和有什么人事纠纷的时候,里正一职并无多大用处,因而张广山虽没在,红沙村却也照样井井有条,大伙该忙什么还是忙什么。

    这日,张大壮带着人进山采石,叶乘凉见李金鸽就在院里忙活,便说:“娘,今儿个天好,我先去后院把剩下的黄瓜摘了切片晒晒,冬天好做咸菜吃。”

    李金鸽忙说:“行,那你去吧。”说罢继续往晾衣绳上晾衣服。自打她有一回做菜时切了手,阿凉就不让她再碰刀子剪子啥的了,怕她再不小心伤了自个儿,她也就不跟孩子争了。

    叶乘凉带着小李子进了菜园子,先把猪喂了,随后拿了个篮子就把剩下的除了留种的黄瓜全给摘了。这里冬天菜少,去年的时候他备了咸菜料都没怎么吃上,但是李金鸽一直说那些咸菜都不错,就连石玲跟李玉芬都常来她这儿要一些呢,所以今年他打算做得更多些,毕竟家里人口也是多了。

    小李子不大点儿个小屁孩儿也想帮忙,便吭哧吭哧帮叶乘凉抬篮子。叶乘凉见他抬得太费劲,就让他每摘到五个时就把这五个放到另一个篮子里,那篮子就放在地上,不用抬,这样孩子也不累,还能跟他玩儿,也挺好的。小李子抹了抹汗,“娘,咱家的地瓜什么时候能吃啊?”

    叶乘凉算了算日子说:“得你再看到三十次日出吧。”

    小李子嘟了嘟嘴,“这么久呀。”

    叶乘凉笑笑,“咋的了儿子?馋了?”

    小李子咬着食指,仰脸瞅叶乘凉,“唔,昨天,昨天妞妞姐姐家做了糖饼,她给我吃了,可好吃了。”

    叶乘凉噗哧一乐,“臭小子,那你就直接说你想吃糖饼么。不过糖饼要发面,明天给你做吧,今儿么,给你做点别的点心吃。”

    小李子把篮子往地上一放,一把抱住叶乘凉大腿,“娘最好啦!”

    叶乘凉戳了戳小儿子的包子脸,“你就跟你爹一个样儿,尽会挑好听的说。”

    小李子眯着眼睛乐,笑得牙不见眼的,于是叶乘凉把黄瓜都找个盆洗了放沥水篮子里空水,之后又带小李子去后院把最大的南瓜摘了,之后把这南瓜切块蒸熟,拌上了糯米粉,待这南瓜糯米面团和得软度适中,他便取了一小块压扁,里头放上饴糖,再合好,放进油锅里炸!炸出南瓜糯米球之后在芝麻碗里打个滚,那金黄色的糯米球上便裹了一层芝麻,闻着就别提有多香了。

    乡下一般没人吃油炸的东西,因为油很贵,炒菜时放点那都是家里条件不错的了。但是他家现在日子好了,多吃点油也是无所谓的事,叶乘凉便做了这么个东西。这就跟以前告诉郭庭安的那个南瓜饼的做法差不多,只不过那是煎的,里头放的是豆沙,而这里放的则是饴糖。可以说各有各的特色,以及,小孩子们都喜欢圆溜溜的东西,叶乘凉把这一个个将将能有乒乓球大的南瓜糯米球用筷子串上,看着就好玩儿又好吃。

    小李子急得得直蹿高,伸着胳膊就要够,“娘,快给我嘛快给我!”

    叶乘凉怕他烫着,尤其是这里头加了糖心的东西,咬的时候很容易被烫伤,便多举了一会儿吹了吹才给他,“里头的糖还烫,你一点一点咬,别走开。义父再给你做点儿,到时候咱们去给小同哥哥跟妞妞姐姐也送点儿。”

    小李子拿着筷子美死了,不过略有遗憾的是不能出去让别的孩子们看见。他娘真是太厉害了,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村里的孩子们见了一定羡慕死他了!

    叶乘凉又多弄了好几串出来,之后把东西放凉在一头,将用过的盆之类的全部洗干净,这才带着小李子一起出门。

    小李子牵着叶乘凉的手,眼巴巴瞅着叶乘凉手里专门装吃食用的小竹框,“娘,为啥不能边走边吃呀?”

    叶乘凉说:“灌一肚子风,肚子该疼了。”

    小李子哦一声,似懂非懂,而这时刘大同家也到了。叶乘凉知道白有生跟刘大同都没在家,所以也没进屋,便就站在外头让小李子去一家送了三串儿。小同已经回家来了,他现在看着还跟以前差不多,不过依旧天天吃药。小李子先去给小同送过之后又出来,进了白有生家,没一会儿,妞妞带着小李子一起出来了,说:“谢谢阿凉叔叔,这南瓜球可好吃呢。”

    叶乘凉笑笑,“吃多了不易克化,也别吃太急。”说完招招手,“走吧小李子,回家了。”

    小李子摇摇妞妞的手,“妞妞姐姐……”

    妞妞无奈地叹口气,“阿凉叔叔,让小李子在我家玩儿一会儿吧,晚点我给他送回去,您看成不?”

    叶乘凉哪里不知道小儿子的心思,这就是念书不想念,自己在家又没意思,便就想在妞妞家玩儿会儿。

    石玲正好从院子里摘完菜出来,笑说:“阿凉你回吧,他搁我这儿饿不着累不着,再玩一会儿我让他在我这儿睡一觉。”

    叶乘凉一寻思,“那就这么招吧,麻烦你了石玲嫂子。”

    正好家里还有活,叶乘凉抓紧时间回了。要搁平日里张赫知还能看看这小的,可是今儿个一早的时候张赫知去了结义村。自打他们回了红沙村之后那边就好久都没去过了,所以让张赫知去看看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叶乘凉也多少看出来了,张大壮这是不太想去那儿,不然应该是自个儿就去了。

    去了一趟司徒尘飞家,看看大呆它们在那儿呆得怎么样,就见司徒尘飞极度无语中。因为他的院子也变得一个大坑一个大坑……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以前有人及时给填,今天没有……

    司徒尘飞坐在门口说:“这要是来场大雨我院子里就能养鱼。”

    叶乘凉说:“那大呆它们一定更喜欢你了。”

    司徒尘飞叹气,那边莫里卡过来了。纳德陪着两个主人去给孩子们讲课,莫里卡因为这些熊留在了家里。司徒尘飞别的都挺好,但是有时候胆子略小,他不得不留下来帮忙看着大呆它们。

    叶乘凉问:“海青呢?”老是神出鬼没的,他都许久没见了。

    司徒尘飞指了指天,叶乘凉想了一会儿明白了,大概是去见皇上去了。

    叶乘凉也没多问,想到几个孩子夜里被蚊虫叮得都是包,便跟司徒尘飞要了点抹的药,之前的已经用没了。

    司徒尘飞说:“等云清爷爷回来跟他要吧,他的药比我给你的还好使呢。上两天小同住我这儿我见他给用过,我最近用的也是云清爷爷给的。”

    叶乘凉心说靠,便宜你了,便起身回去了。他把沥完水的黄瓜全部切成了片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晾上,之后又给大头和灰灰它们喂了食,然后趁着天还亮着,把张大壮干活时穿坏的衣服补了一下。在乡下就是这样,一天忙活忙活这些琐碎的事情,也就那么过去了。

    晚上孩子们回来,叶乘凉又做了些南瓜糯米球,孩子们都很喜欢。就连张大壮都跟着吃了不少,后来还跟叶乘凉在村子里头散了散步,去司徒尘飞那儿找人要药去了。

    米素清说:“束梁国太子登基之后就宣布国师死讯了,这次海青出去带回来的消息。”

    叶乘凉说:“那以后就是彻底回不去了?”

    “那倒也未必。”张大壮看了看米素清跟叶乘凉一眼,“若是真想回去还是能的。”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想到张大壮走地道,不由一阵静默。过了好半晌米素清才说:“若无事便不回了,这里不错,很适合度过晚年,而且云清也喜欢这里。”

    “对了,云清爷爷呢?”叶乘凉进来之后一直没见着云清。

    “他、他有事出去了。”说到这个,米素清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结巴起来。

    “爷爷你倒是真放心。”叶乘凉笑笑,谁知刚说完,就听外头传来一道声音。

    “表哥,壮阳草!”云清说着就进来了,然后看见张大壮跟叶乘凉在先是一愣,着实尴尬,可再一想,对了,反正阿凉听不懂束梁语,无所谓了么。

    “大壮,什么意思?”叶乘凉瞅张大壮,面上不无好奇。

    “你敢说我跟你没完!”云清立马瞪张大壮!

    “恩,就是找着什么药材了吧。”张大壮说罢赶紧转移话题,“云清爷爷,我们想要点药,孩子们被蚊虫咬的总是挠。”

    “等一下。”云清说罢去给找了一个青花瓷的小瓶子来,“这里的,不用抹太多,一点就行。”

    张大壮道了谢之后接过瓶子,带着叶乘凉离开。出了大门,叶乘凉才又问:“云清爷爷刚才说的什么?”

    “表哥,壮阳草。”

    “………………”叶乘凉差点喷出来,抚抚下巴,“老爷子还真是宝刀未老。”

    “傻了吧?要是真宝刀未老哪用得着壮阳草。”张大壮压低些身子对叶乘凉耳语说:“等我老了你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宝刀未老了。”

    “滚!”叶乘凉踹了张大壮一脚,快走了几步拉开距离,然后又放慢脚步,“你说这都好几天了,张广山怎么还没回来?”

    “惦记他做甚,一辈子回不来才好呢。而且我估摸着那个主簿夫人回来可能本身就有什么事,不然不年不节的她回来做啥?”

    “说得也是。要是真凭她一句话就能解决的话哪里用得着这么久。”

    “恩,反正他家总归落不了好。”张大壮握了握叶乘凉的肩,“还是去给我拿身干净衣裳吧,我冲个凉。”

    “行。”叶乘凉进屋找了一会儿把衣服翻出来了,结果到了院里一看,就见张大壮光着膀子把木桶提起来往身上浇水。那水珠在月光下晶莹透亮,在张大壮古铜色的皮肤上顺着他结实的肌理跟打滑梯似的滑下来,看得人下意识就想咽口水……

    这货一定是故意的。

    叶乘凉站在门口盯盯瞅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过去戳了戳张大壮的胸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日来干大力气活,居然比以前又结实了不少,一戳就跟戳在木板上似的*的。

    张大壮一把抓住叶乘凉的手,也不管身上湿不湿,直接把人一把扛到肩上进屋了。

    第二天一早,张大壮起来烧火做的早饭。他不会做啥特别的,就弄了些粥,把前一晚做好的馒头蒸上,再端点叶乘凉做的小咸菜上桌。

    叶乘凉龇牙咧嘴爬起来,见张大壮都准备完了,却也没再爬回被窝里。他把被子拿到院子里晾晒,之后去给猪和鸡鸭喂食,忙完了这些太阳就彻底升了起来。

    农家人都起得早,特别是这样的季节。李金鸽把三个孩子全都叫醒了,带着他们打水洗了脸洗了手,然后一家子围着一张方桌吃早饭。

    “阿凉叔,在吗?”门外突然传来妞妞的声音。

    “在呢!”小李子抢先说完噔的一声下地,噌噌噌往外跑,比谁都积极,“妞妞姐姐,早啊!”

    “早啊小李子,这是我娘烙的糖饼。你昨儿个不是说好吃,姐姐给你拿了几张,你跟哥哥们吃。”妞妞把碗递出来,想了想又说:“算了,我给你送进去吧,别再不小心弄掉了。”

    “妞妞,起真早。”叶乘凉已经出来了,也听到了孩子们说话。他接过东西道了谢,留妞妞吃饭。妞妞却十分懂事,并没有留下来,拿了篮子又回去了。

    “这丫头我怎么瞅着都稀罕。”李金鸽笑着说完又问:“对了,赫知啥时候能回来啊?”虽然这大孙子挺大了,并且听说经常一个人在外头行走。但是作为奶奶,她总少不了惦记。

    “今儿个应该差不多能回来,娘您放心。”张大壮说罢三两下喝完了粥,起身说准备准备要去采石了。叶乘凉把昨儿个做好蒸上的大馒头装了数个,又给张大壮装了不少的菜给他带上。进山里不像在地里,送饭可不太好送,所以大伙都是自备中午的饭,因为人太多,叶乘凉也没法全给准备。

    “要是累了就歇歇,剩下的活我回来再干。”张大壮走前不忘嘱咐叶乘凉,“还有水你也别打了,我早上把缸里添满了,你用着,回来我再满上。”

    “行行行,你快走吧怎么比老娘们儿还罗嗦。”叶乘凉直摆手,连头都没抬,跟撵鸡似的,手上正忙活着给几个孩子编小笼子。小李子说了想养蝈蝈。

    “没良心的,用完就扔,看回来怎么收拾你。”张在壮扛上要用的东西出门。

    “你干活小心点儿!”叶乘凉抬头喊完看了看张大壮摆手的背影,嘴角弯了个弧度。

    “啧啧啧,瞅你这一脸被浇灌过的样儿。”司徒尘飞一屁股坐到叶乘凉旁边,“做什么呢这是?”

    “蝈蝈笼子。你怎么来了?”

    “你家呆子们吃肉呢,我看着血淋淋的,难受。不过最近它们食量增大了,我听莫里卡说它们可能是有了崽子。”

    “恩,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接生了。”叶乘凉严肃脸。

    司徒尘飞:“……”

    小李子突然从外面冲进来说:“娘,娘,外头来了官兵呢!”

    叶乘凉说:“哦,来做啥的?”

    小李子摇摇头,奶声奶气说:“不知道啊。”他也是进院前刚看着的呢!

    司徒尘飞起身,“你编着吧,我出去转转。”说罢直接把小李子也带出去了。

    外头还真来了俩官差,见着司徒尘飞便问:“这位兄弟,张广山家怎么走?”

    司徒尘飞指了个方向,“往这儿走,他家门梁上有三个窟窿,挺好找的。”说罢又问:“两位官大哥,你们找他家啥事儿啊?”

    官差说:“他家张广山犯了法被押了,我们来通知他家里人一声。”

    说白了就是要银子赎人呗,司徒尘飞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又问:“犯了啥法?”

    那官差见司徒尘飞长得好,穿得也体面,也不拿大,直白地说:“把主簿大人家的人打了。”说完指指某个地方问:“是那家么?”

    “不是,这家的窟窿是吊秋千时打的。”司徒尘飞说:“算了,左右无事,我带二位过去一趟吧。不过这张广山不是跟主簿家里是亲戚么?咋还给关起来了?”

    “原先是,现在可不是了。”官差甲说:“前些日子我们主簿大人把他妻子休了啊。你们不知道?!”

    “就是,原来的主簿夫人还回过娘家一趟吧?”

    “……倒是回了,可人家没说啊。”司徒尘飞乐了,原来主簿夫人当时回来是被休回来的?!

    “她嫉妒小妾,害得主簿大人的儿子好悬没了,不休她休谁?”官差乙说完又指了一处,“是那家吧?”

    “对对对,正是他家。”说完司徒尘飞就停下了,眼看着俩人去敲了门,便带着小李子又回去跟叶乘凉分享新消息。嘿,这下张氏可要热闹了,好不容易鸡窝里飞出只凤凰,又给打回了鸡窝。

    司徒尘飞猜得没错,两个官差来报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要张家拿钱去赎人。当然你不赎也可以,关着呗,什么时候主簿大人消了火什么时候再给放出来。有本事你就去告官,反正县太爷跟主簿大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消息送到,俩官差就走了。张广山的儿媳妇儿这下可为了难。她问了要多少钱才能把人赎回来,官差说怎么着也得一人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那可是一整个农户家里一两年的收成!

    张广山的儿子叫张有田,平日里话不多,跟媳妇儿感情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这人多数时候不太在家里,不是上地里干活就是自己找一份工做,似乎对家里的事总是莫不关心的样子,有时候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家里有人一问,就说在外头找活做呢。不过这次他爹被关进了牢里,他这做儿子的自然不能再不声不响,于是听完媳妇儿的话便说:“咱们去找找族长吧,要不是因为他家的事,爹也不至于进了牢。”

    苏慧兰一听可不是,“那还等啥,赶紧走啊!”

    两口子去找了,顺便还把官差们说的转述给了族长,结果族长听了当场晕了过去,而族长的那些孙子则只管叫爷爷,却没一个说要掏钱!

    族长的大孙媳妇儿说:“小姑是逢年过节给家里捎些东西,可哪回也没进了咱们的口袋啊。五两银子,说得轻巧。”

    二孙媳妇儿则说:“正是,哪回不是便宜那张大力了,赶考拿钱,交束修拿钱,买书又拿钱。钱又不是从鸡屁股里下出来的,哪来那么多钱。想要钱你们找王金花去。”

    族长醒过来了,正好听到这句,却也不见责骂。老头哆哆嗦嗦坐起来说:“对对,去,有田你去找大力,他、他一定有办法,你让他来见我。”

    张有田一皱眉,只得去把人找来,这钱横是不能让他来掏的。不过他也多留了个心眼儿,找张在力的时候并没有多说,只说族长病了。

    张大力有些怀疑,毕竟前几日张广山才跟主簿夫人进了县里,怎么这会儿老爷子突然就病了?难道是事情有变?张大力放慢了脚步说:“叔,别不是我堂姑姑那儿出了什么事吧?”

    张有田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张大力都跟出来了,左右不好再回去。再说张氏族里的都知道,族长往日里最看重他,他不去也确实说不过去。

    整个张氏族里就张大力一个秀才,所以平日里大伙再怎么在心里对他不满,见面的时候也还是多数都给他留两分薄面的。他一进屋,屋里的人就朝两侧让开了。张大力坐到炕上,这才问:“太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张氏族长靠在被摞上,说话有些气喘吁吁,“大力啊,你、你堂姑姑跟你三老爷都被抓起来了,官差先前来了,说,说一人要五两银子才能赎出来,这,你看如何是好?”

    张大力脸上一下子变成了调色盘,“为什么要把他们抓起来?”

    这事苏慧兰最是清楚,闻言便说:“那官差说了。你堂姑姑把主簿大人的小妾推得险些小产,就把你堂姑姑休了。后你堂姑姑跟你三老爷找上门,又起了争执,你堂姑姑把那小妾打伤了,这俩人就给关起来了。”

    张大力心说活该被关!被休了还有脸回去!可想是这样想,这话却绝对不能说。往日里念着他有些才学,他堂姑姑也没少照顾他一家。可是这十两银子却也委实太多了。现在还没秋收呢,家家都紧着过,哪里来的钱去赎人?

    “要不……依我看大伙凑一凑?”张大力最后只能这么说。

    “哟,那得凑多少?”

    “就是,就算十家凑一家还得拿一两呢,我们可没那么多钱。”

    “大力啊,没有别的法子么?”族长为难地说:“你、你好歹是廪生出身,不如你去找县太爷说说?”

    “这事没那么简单,县太爷跟主簿天天打交道,这事他能不知道么?若他肯给我三分薄面一始就不会抓人了。”张大力想了想,也有些无力。要说这十两银子他倒也不是拿不出来。可他凭什么要拿这钱?再者他要是真拿了,他就没钱了。家里一共就那么点积蓄还都在陈秋凤那儿呢。说起来他还得去把陈秋凤接回来,真是一个两个不够他烦的。

    “依我说都怪爷爷当年太倔,不然让张大壮入了族谱,这十两银子还不是说一声就有了?”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嘴,屋里人就一阵沉默。眼看着张大壮家越过越好,他们这些正经的亲戚却沾不着光,这些人心里不是不郁闷的,只不过上有长辈压着,他们平时也不敢说而已。

    “对啊,族谱!”不过静了片刻,张大力倒是突想到了一个主意。他说:“太爷爷,不如您让张大壮入了族谱吧?咱们让他来出这笔钱,只要他肯出,咱们就让他入族谱如何?这样大家既不用拿钱又能把人赎出来,何乐而不为?”

    “这……容我想想。”张氏族长极不待见这事。他觉得不是自家族里的人进了族里,那无异于乱了族律。

    “可是张大壮能答应这事么?”张大牛觉得这可够呛。

    “怎么不能?这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便宜。”

    在这年月,没能入族的人死了也是个孤魂野鬼,说难听点儿就是个没根的,不知哪来,也不知哪去,飘零一世,逢年过节的连个给烧纸钱的人都没有,所以入族谱这可是天大的事。

    张大力见老头还在犹豫,便说:“太爷爷,您还想什么呢。这当年您就是想着张大壮入了族谱,到时候他的孩子也要入,那么咱们张氏族里就多了一堆的外人,血脉不纯。可现在张大壮跟个男人成亲了,那他以后也不能有亲生子,而那些领养的孩子也没法儿入咱们族谱不是?他要真想入,那也成,就让他拿钱来换么。您到时候订个高高的价,他不是照样入不了?”

    张大牛有点儿看不上这样的张大力,但是他只是皱着眉没说话。

    张氏族长又纠结了一会儿,终于定下来了,然后就让张大力去跑一趟,跟张大壮说说这入族谱的事。

    张大力本来不想去,但转念一想,他挺想知道张赫知最近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一回都不来找他,便就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连饭都没吃就去找张大壮去了,因为他听说了,张大壮很早就要进山采石,他怕晚了可见不着人。

    张大壮当时刚好吃完饭要进山了。张大力站在门口,清清嗓子问:“大壮在家吗?”

    叶乘凉掏掏耳朵问张大壮,“是我听差了么?怎么好像是张大力?”

    张大壮点点头,“我出去看看。”

    叶乘凉说:“一起去吧,我也想知道他来找你干嘛。这人从来就不会做点好事。”

    两口子出去,就见张大力在门口徘徊,见他们二人出来,忙堆出笑脸来,“大壮,在家呢。能出来一会儿么?我有事跟你说。”

    张大壮站在门口,“有什么事说吧。”说完兀自在院门口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张大力内心里也不想多交谈,便开门见山(?)地说:“是这么回事。先前你去服徭役,又多年没回来,回来之后又一直忙着,所以这族谱不是一直没入上么。太爷爷就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入族谱。”

    叶乘凉笑,“有什么条件么?”

    张大力见叶乘凉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双眸,嘴角一抽十分尴尬,但这会儿要说没有,那一会儿他就得搬起石头砸自个儿的脚,便说:“太爷爷说了,只要你们出十两银子就行。”

    叶乘凉看向张大壮,“这钱倒是不多,那你想入么?”

    张大壮起身拍拍屁股,“我要进山了,族谱啥的用不着。”

    张大力:“……”

    叶乘凉点点头,把张大壮要带的东西递给他,“干活小心点儿。”说完看向张大力,“张秀才听见了?用不着。”

    张大力一咬牙,想到这钱要是不能从叶乘凉跟张大壮身上抠出来,他势必要拿一部分,便硬着头皮没离开,站在原地说:“话不是这样讲,这要是没入族谱以后你们的孩子便不能正式入学,不能正式入学便不能考得功名,那不是一辈子在家种地?”

    叶乘凉一想这倒是,可总有别的办法。入张氏族谱这事,老实说别说花钱,就是不花钱他也觉着恶心。这一族里都出的什么破烂玩意儿?!

    张大力以为叶乘凉不说话是听进去了,再接再励,“还有,考不了功名家里的地就年年要交税,这可是一大笔钱。还有你们以后若是再想卖糖,有了功名也更方便些。”

    叶乘凉觉得张大力口才不错,便说:“还有呢?”

    张大力说:“还有……还有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有罪责要先去了功名才可施罚。”

    叶乘凉点点头,“渴不?”

    张大力懵了一下,点点头。

    叶乘凉进院了,张大力在外头等。张大力心想,叶乘凉还挺好说话么,去给他拿水去了。结果等啊等,叶乘凉一直没出来。张大力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心说难道是要给他弄壶茶?又或者有什么事?于是他继续等。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出来,这外面打地基的工人却上门来了。

    张大力让了让身,让工人们进了屋,这时何晏过来了,问张大力,“张秀才,你怎么在这儿?”

    张大力说:“我找叶乘凉。”

    何晏说:“那怎么不进去?”

    张大力于是跟何晏进了屋,他没好意思说门口蹲着狗他没敢进。

    何晏喊:“阿凉,人在哪儿呢?”

    叶乘凉回喊:“菜园子里!!!”

    何晏带张大力进了菜园子,叶乘凉见张大力一愣,想也不想说:“你怎么还没走?!”

    张大力:你不是去给我拿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