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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陈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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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若合曾经和永晏认真讨论过她的小说的题目问题。在排除了类似于《我的师姐啊,让师弟为你撑起一片天》或者《末世师弟劫》之类很扯的题目后,陈若合坚持认为,这小说就应该叫《贵门派真乱》。

    她看着眼前这个姓陈名炽原名袁小河年龄十一性别男职业无长相清秀具有欺骗性成就是未来杀了很多人的物件,浑身都在发抖,也分不清楚是气得,恨得还是惊得。

    陈炽身边那小女孩被气势汹汹的陈若合吓到,低呼了一声便扭身小碎步跑回房中去了,几名婢子仆妇急忙掩了屋门,直念“菩萨保佑”。

    “师姐,是你。”陈炽镇定自若地同她对视着,嘴角甚至挂着笑容。陈若合心脏砰砰直跳,仿佛有股寒气顺着她的脊背往下蹿。她想起永晏关于黑化后的陈炽一段描写:

    他的神情还算是平静的,可那眼神一点不像个十来岁的孩子了,黑得像是暴雨的夜晚,光进去了就再出不来。

    陈若合只想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急着什么撮合师叔和师妹,结果让陈炽在旁偷听得他们将要成婚的事情,提前黑化了!

    不作就不死啊,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现在才明白呢。

    “陈炽你在这里做什么……师父四处寻你呢。”陈若合勉强平静心绪,温和地说,“凌王爷扣下师父,这总不好。你且随我去好好跟凌王爷讲讲情,我们回断层崖吧……小河。”

    陈若合也是万般无奈,祭出这亲情杀招。见师姐唤出小河这名,陈炽的神色动了一下,表情却依然阴沉。陈若合听得耳畔嘈杂声,男人的吼叫和女人的惊呼混在一起,让陈若合猛地回过神来。

    卧槽现在可不是真情对白的时候,院子里一大伙人等着抓她呢!

    “就是那系着披风的婆娘,快些擒住她,少爷有赏!”

    “此处是小娘子的院子……”

    “痴虫!此时还顾忌个鸟!”

    陈若合重重叹了口气,见陈炽依旧不为所动、咸淡不进的样子,便知她的圣母感化招数宣告失败,慌不择路地想要逃,却前后都被人堵着,也没跑几步,便被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攥住手臂;不待她拔剑反抗,那汉子抓着她的大臂和小臂一拉,陈若合只听让她非常难受的咔的一声,剧痛锥心,右臂脱臼了。陈若合闷哼了一声,脸色瞬间疼得发白。

    我去年买了个表啊!

    陈若合怕疼,也怕手臂动不了这般无能为力的绝望。就算是在邛崃派被符纸熏晕的时候也没这般的绝望,因为那时候还有云海清在,可是现在云海清又在哪里呢?陈若合的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随时都要掉下来。陈炽就站在一边冷冷望着,像是旁观与他毫不相关的一场戏。

    便是此时,一个声音冷冷响起,硬是遏止了这场混乱:

    “谁准你们伤她的?”

    凌苏卢大步走进来,手持折扇,懒懒理着耳旁垂落的头发。声音不大,语调也轻,却骇得那名大汉跪地求饶,连连念叨“二公子饶恕小人则个”。

    “拖下去,杖五十。敢伤本公子的女人,胆子不小。”凌苏卢不理会那汉子的求饶,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望着陈若合,然后便向她这边走过来。他和陈炽擦肩而过时,陈炽用格外冷峻的目光瞧他,凌苏卢视而不见,就当陈炽是整个院子的一部分,只是走到陈若合面前,耐心地弯腰托起陈若合的胳膊,温柔地说:“妹子,忍一下。”

    凌苏卢的手瘦长而灵活,缓慢地捏着陈若合手臂的肌肉。就算隔着两层衣物,也让陈若合有着对方正在抚摸她的感觉,尽管凌苏卢神情专注,并无轻薄之意。他一定是个*高手,谁知道他穿越前的生活有多糜烂……熏香的味道直往她鼻子里钻,挺好闻的味道,用来衬凌苏卢也是再合适不过的。陈若合心知他是在为自己正骨,也不敢乱动,却止不住胡思乱想。这货每天不知道往自己身上喷多少香水,不知道勾搭了多少女人,灌县不算大,恐怕鲜有他搞不到手的吧。

    “好了,你的胳膊已经无碍了——先别乱动,随我回房中休息一下吧。”凌苏卢低低地附在陈若合耳边说,热气喷洒在她的耳畔,陈若合撇过脸说:“多谢凌公子。我……”

    院子里忽然又走进几个人。凌仙衣怕也是想不到她平常居住的小院会这么热闹。只见几名家丁侍婢簇拥着一人,那人大约是不惑之年,身着簇新锦袍,三绺长须,神态威严,正是凌苏卢的老爹凌阅沧,陈炽黑化的推手,隐藏boss之一。

    “怎么仙衣的居所闹哄哄的?苏卢,你在这做什么呢?这女子是谁?”凌阅沧率先发问,语气跟陈若合上中学时的教导主任一样,让人只敢诺诺听训,不敢抬头反驳一句。凌阅沧不依不饶,继续道:“她怎么还佩着剑?莫非是你们抓到的刺客?”

    陈若合恍然想起,这古时揣着武器进达官显贵的家中似乎也是要被治罪的,《水浒传》中高俅便是用此法陷害林冲。要是她陈若合也因此被治罪,那岂不是太kuso了吗?不知道在公堂之上,她还有没有辩解的余地。

    “父亲见谅。本公子……口误、口误,孩儿听说父亲新将一个意气风发少年郎纳入麾下,不由好奇过来看看,与陈小官人相谈甚欢,这娘子便是孩儿请来以剑为武特来助兴的。不料府里这些粗人蠢材,将她当成了什么刺客,才做出冒犯的事情,惊扰了父亲。”

    令人意外的是,一直站在一边充当布景板的陈炽竟开口附和:“凌王爷,的确如此。”

    这谎话说得,真是连草稿都不带打的啊。而且明明是凌苏卢吩咐那些下人拦堵陈若合,此时又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凌苏卢这人真是不厚道到了极致,陈炽熊孩子也跟着瞎起哄。陈若合正酝酿着怎么开口要凌阅沧放了师父,就听见凌阅沧机关枪一样开始指责凌苏卢不学无术、没出息、整天跟舞女厮混、不说跟他大哥比了,跟肖希直比起来都是个渣。

    凌阅沧骂了一会儿,余怒未消,丢下句“多加反省”,便转头对家丁说:“同本王去看看那断层崖的人怎样了。”说罢也不待院中几人说些告辞的客套话就往外走。凌阅沧不曾多说一字,陈若合却看到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狠毒,只怕王爷一去就是要灭口!陈若合惊慌万分地望向陈炽,他无动于衷地站着,这死小孩!无情冷血,师父白白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陈若合咬着牙,正准备追上凌阅沧时,凌苏卢猛地从身后抱住陈若合,捂住了她的嘴。

    陈若合挣扎着。这货平时看起来一副纵、欲过度被淘空身子的德性,为什么力气这么大!凌苏卢就贴在陈若合耳边说:“妹子,你也看到了,我老爸是动了杀心,你要是愿嫁我,就点点头,我去劝我爹;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便差人送你回断层崖,你也好给你师父准备后事。”

    趁火打劫的魂淡!

    如此艰难的抉择,为何却只给她一秒钟的时间犹豫?陈若合艰难地看了陈炽一眼,只见这小孩已经是背转了身,似乎师父的死活和他毫无关系。薄情寡义的死小孩,难怪会黑化!他的dna就写满了“黑化”二字!

    那么,这个摊给她的难题却横亘在陈若合面前,是她无论怎样躲避,都必须要面对的。

    师父也许真的会死。因为江湖门派的势力对于凌王爷的统治而言是不稳定因素,只要被他得着机会,一定会千方百计拔除的。斩草除根就是最好的方法;再说陈炽得势了,师妹陈若初和师叔陈圣卿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陈若合闭上眼睛,轻轻点了一下头。她并非是向凌苏卢低头,只是此时此刻她别无选择,唯有拖延才能为她争取到更多的机会。

    凌苏卢满意地笑了,如蜻蜓点水般在陈若合的耳垂上亲了一下,随后整整衣冠,三步并作两步追出小院,去说服他的老爹了。院中只剩陈若合和陈炽两人,气氛一时尴尬无比。或者说,只是陈若合单方面的尴尬,人家陈炽背对着她学习一个称职的布景板,装聋哑人装得可像了呢。

    陈若合撩起衣袖,万分厌恶地擦着耳垂被凌苏卢的嘴唇碰过的地方,怄得想要杀人。

    陈炽终于开口说话:“你还是答应他了。”

    “师弟。”陈若合叹了口气,活动着酸麻的胳膊,“你需要记着: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好自为之吧。”

    她本料定陈炽是不会应声的,却不想他再说话时,声音竟带着哽咽:“大师姐,答应嫁给凌二公子感觉如何?我知晓,你是中意那邛崃派的大弟子是吧?被迫嫁给这个你不中意甚或厌恶的人,现在你知晓我的感觉了吗?我一直爱小师姐!把我的心掏给她,命豁给她我都情愿!”

    到底还是小孩子,陈炽说到激动处,几乎泣不成声,只听见吭哧吭哧的喘息抽噎,让陈若合担心他就这么呛死过去。陈若合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却越发心焦凌苏卢那边的情况。他真的能说服他父亲,不杀师父吗?如果他办不到,就让他以后永远不举!陈若合恶狠狠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