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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立长立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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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诺飒站在屋顶上望着整个皇宫一片灯火通明,碎玉给她披上披风,蓝水默默来到她身后。

    “都办妥了?”璃诺飒深深呼吸,身后的夜风吹来,夹杂着一股花香。

    蓝水等人都有一个习惯,若非不得已,否则绝不会带着一身血腥味靠近主子,故而,她是沐浴过后才来主子这儿复命的,此事还得从白天的时候说起……

    璃诺飒一觉醒来,便看到蓝水已经在床边等候多时了,一时兴起,侧着身,单手撑着头,露出妖娆的笑,恶趣味地看着蓝水。

    蓝水无奈地抬手捂住眼睛:“公主殿下,蓝水是女子。”

    璃诺飒眨巴眨巴眼,眼眸闪烁,很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坐起身,略带歉意地道:“也对,本宫忘了你还要嫁人的,这样不好,嗯,不好意思啊!”

    蓝水顿时一头黑线,这主子是怎么了?不是好久不贪玩了吗?怎么突然贪玩起来了?难道还在梦游?这么想着,她扭头向床边同样站着的碎玉投去疑问的目光,后者只是依旧地面无表情。

    “主子,别逗我了,说正事儿吧!”蓝水赶紧转移话题。

    “宛妃,怎么会怀孕了?”璃诺飒懒洋洋地靠在床上,挑起胸前一缕长发,斜睨着蓝水。

    “一开始蓝水也纳闷,后来去查了一下,太医院的迟医女时常进出婉卿宫,跟婉卿宫那边走得很近,想来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璃诺飒抬眸,眸中闪过狠厉,“多管闲事,你今晚去处理了吧!”

    “是!”蓝水抱拳退下,立刻安排部署去了。

    “宛妃,你最好安分点,不要逼本宫提前取了你性命,现在,还不是取你性命的时机。”璃诺飒把玩着食指上的蓝蔷令,看似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却让人难以忽视那璀璨的双眸中闪烁着凌厉。

    碎玉看得心颤,低下头,连呼吸都浅浅轻轻。

    太和殿——

    皇上本欲罢朝陪着宛妃,谁曾想太监刚高唱完“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便被十三皇子璃沫出声打断。

    “父皇,后宫之事,只有德贵妃娘娘照料,如今太子之位空悬,您若罢朝,朝政无人相助打理,该怎么办?”璃沫朗声义正言辞地行了一礼问道,心想看你还随便废太子。

    “放肆!你这是在指责朕废了你妹妹太子之位一事吗?朕要立谁为太子,还需要谁过问吗?!”皇上一拍龙椅,怒色呵斥道。

    顿时满朝文武哗啦啦跪了一地,璃沫跪在地上,低头,却依旧声音不变:“儿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是连自荐太子之位都敢!不就是立个太子嘛!朕今天就给你立一个!立长立嫡,朕今天就立五子璃轩为太子,着礼部大臣拟旨举行祭天大典!十三子璃沫乖戾跋扈,顶撞君上,罚回府思过,退朝!”言罢,皇上怒甩龙袍,大步离去。

    瞬间,整个太和殿震惊得鸦雀无声,连恭送皇上的唱礼也忘了行。谁都没想到皇上会就这么立了五皇子为太子,甚至给了尚在府中思过的七皇子璃瑾和被软禁的诺飒公主最大的难堪。立长立嫡,皇后如今被废,迁至冷宫,也就是说,七皇子和公主殿下已经不算是嫡出了,皇上就这么扔出一个霹雳,宣告众人,七殿下和公主殿下已从皇位继承人中剔除,地位已不如从前了……

    许久,满朝文武都已经一边恭贺璃轩随着璃轩各自散了,只有璃沫璃扇均是还没回过神,镜央上前拉了拉这两动作表情一致的双胞胎,幽幽叹息:“先回去吧。”

    短短一个月内,又有一位皇子被罚思过,虽说算轻的,但是也预示着朝廷接下来,该是怎样的波涛汹涌,嗅觉灵敏的政客们已经睁大了眼睛了,就生怕自己踏错一步,毁了自己一生的荣华成就,富贵风光。

    璃沫璃扇回到双星府的时候,晴了没一会儿的天又下起了雨,细细淅淅,雾缘早听到了消息,挺着大肚子在大厅走来走去,看到两兄弟步行而来,随从为他们撑着伞,忙由女管事扶着迎了出去。

    璃沫接下身上的披风,扶着雾缘,“下雨地滑,怎么出来了?”

    雾缘对于璃沫的冲动行事并没有出言责问,而是收起方才眼底的担忧,笑道:“这下好了,总算可以让你老实待在家里陪我了。”

    璃扇似是叹气有似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初槿不在。”不然以她的性子,怕是又有流产的危险,他可以不要孩子,可是不可以让自己的妻子的身子伤了元气。

    雾缘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璃扇的话,公主殿下,确实是有先见之明的,只是如今她的情境,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思及此,她拍了拍璃沫的肩膀,不高兴的皱眉,“你瞧你,方才走那么快,随从打伞跟不上你,肩上这一片都湿了。”

    璃沫扭头一看,还真是湿了,抬头又看雾缘不高兴地看着他,这个在外一向桀骜不驯的皇子却是出了名的惧内的,这不,一看妻子不高兴,忙陪着笑:“我没注意,你别生气,生气对孩子不好。”

    “好了,快去换一身衣裳吧!”雾缘拍掉璃沫放在肚子上的手,说道。

    “这就去。”璃沫说着,赶紧回房去了。

    这就是璃沫,一向洒脱,没将名利看得那么重,在外再怎么失意,只要回到府中看到妻子在家中等着他,就会觉得是幸福的,所以,即使被他的父皇大庭广众之下罚了,回到府中也不见他半点沮丧,只是皇家亲情如此,他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雾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璃扇看出她是有意支开璃沫的,待璃沫走后,便问道。

    “十四殿下,公主殿下情况如何?”雾缘站得有些累了,就近择了张椅子坐下,问道。

    “听沐柠宫的宫人说天天就呆在书房和药室。”璃扇都有些捉摸不透这么妹妹到底想干什么了,就这么一直被软禁下去吗?乐得清闲吗?只怕她还没清闲够便会有人找上门去,那样的人,怎会容得下她?

    “我总觉得宛妃流产一事值得深思。”宛妃入宫多年,却未曾有孕,突然有孕,又突然流产,还有太医院那迟医女好端端的怎会死了?这一切不简单,思来想去,却直觉跟公主殿下有关。

    璃扇听了雾缘的话,略加思索,忽然想起曾经北冥在沐柠宫留宿之时与飒儿夜游散步之时目睹的事,五哥正值年轻,那样的事,宛妃没理由不会珠胎暗结,除非她每次事后都有服药,但是以五哥的角度宛妃若是怀上,对五哥可是大有帮助的,除非……思及此,他又想起他那宝贝妹妹是精通医术的……

    “十四殿下可是想到什么了?”雾缘在一旁看着璃扇的表情,便知道他定是想到什么了,莫非果真与公主殿下有关?

    璃扇轻轻叹气,此事毕竟是皇家丑事,当时知道此事的人也就他们几个,可是张扬不得的。于是,他凭空吩咐暗中的暗卫检查一下四周是否藏了人,然后又吩咐了暗卫出去守着,这才将璃轩私通宛妃一事讲给了雾缘听,然后又问:“你说会不会真的跟飒儿有关?”

    明白过来的雾缘心有余悸地抚了抚圆滚滚的肚子,“香料中,有一味香,是有孕女子万万不敢沾上半分的。”

    “你是说麝香?”

    “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也有鲜为人知的,公主殿下乃医毒双绝花想容的高徒,自然是精通医毒,想必,是公主殿下派人暗中在宛妃身边动了手脚,这才使宛妃多年不孕,至于为何突然有孕,那个迟医女又为何会死,想来是迟医女多管闲事罢了。”雾缘越说眉头越皱,后宫深院里,到底有多脏?如果可以,真的想带着孩子,和沫策马远离这一切……她也看得出来,沫若不是尚有所牵挂,怕也是早携了她离开了。

    “眼下七哥、飒儿、沫纷纷相继被罚,我们行事尚需低调,我自己倒不怕,只是不能让北冥他们卷进来,”璃扇缓缓说着,不由得叹气,“只是飒儿,就这么被软禁了也不是办法,她不动手,自然会有人对她动手的。”那样的人儿,即使已落得如此境地,也还是难言光芒的,那人又怎会放过她?

    “公主殿下虽说是个聪慧的人,但是到底身边少了一个关键时刻提点的人。”她雾缘的聪慧,只是善于兵法罢了,要看明白公主殿下的心思,到底还是不足,公主殿下算得上闺中好友的,如今能想到的也只有北冥大人了,可是如今北冥大人尚不在京中……

    璃扇想的,却跟雾缘不一样,雾缘那么一句话,却让他想起了宝贝妹妹的终身大事,飒儿如今也到了适合成亲的年纪,只是不知她心目中可有合适的意中人,以前他尚且以为歌渺会是蔷薇王朝的驸马,可是后来他却越来越看不清飒儿和歌渺之间了。再说了,以前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之时,以皇后娘娘对飒儿的宠爱,飒儿的婚事,自然会是极好的,可如今,皇后被废,新封太子,局势让人措手不及地一边倒,他只担心有心之人利用飒儿的幸福去做赌注……

    雾缘无意间抬眸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毕竟双胞胎到底是双胞胎,茹妃娘娘养了那么多年儿子都分不清两个儿子,“沫,你衣裳换好啦!”定了定神,她扶着腰就要起身迎上去。

    璃沫疾步走来,不让雾缘起身,却很认真道:“我想进宫看看飒儿还有替飒儿看看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