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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温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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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趴在窗口叹了口气,这才想起自己那日的语气惹恼了小仙女。当时自己只管弄清楚问题,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妥。但后来换个角度想想才明白,在小仙女看来,自己那事不关己的语气倒像在示威,也有很不知感恩的意思。

    也罢,日后自己碰到她再跟她解释清楚吧。

    摸摸自己空空的肚子,想着该去哪找吃的去,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光想事。到现在她还是不太适应自己的样子,也总是拿一头长发没办法,也想过剪掉,但始终狠不下心。随手拿了条手绢把头发束在脑后,慢慢的逛出门去。

    虽然不至于是路痴,但莫言还是不敢乱闯,很规矩地见弯就右转,这样就算找不到厨房也不至于会迷路了。

    通过这几天的思考,她想通一件事,那楚家大哥并不是为了好生供养着她才把她弄进来,而是不打算管她的死活,要折磨她至死了,真是比妇人心还毒。她偏不让他得逞,她会养得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然后再跟他来个你死我活。气死他,哼!

    哈哈,看来老天还不至于对她太差,让她找到厨房了。现在正值午后,刚吃完午饭,离晚饭尚早,厨房也就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小丫头守着炉火,手里还不停的剥着蒜头。

    “小妹妹,就你一个人”?莫言背手踱进厨房,开始和小姑娘聊天。

    “恩,火上还炖着小姐的汤呢。”那小姑娘见了生人也不怕,一双大眼骨碌碌转,很是讨人喜欢。

    “哦,小妹妹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呀?”莫言一边和小姑娘聊天,一边看厨房有什么材料可以用得上的。

    “我叫小喜,我爹说这个名字好听。”小姑娘的眼睛晶亮,没有一点防备。

    “恩,真是个好名字。”莫言见小姑娘好说话,便问:“小喜,你吃午饭了吗,我中午有事没赶上。”

    小喜听了这话咯咯地笑了,说:“姐姐你是新来的吧?现在过了午饭时间了,什么菜都没有了,要吃也只能凑合着吃些剩下的白米饭了。”

    莫言也不失望,拣了些地上的瓜果,蔬菜洗干净,放在砧板上三两下切好了,看得小喜一愣一愣的。“姐姐,你太厉害了。”

    莫言笑笑说:“你以后就叫我言言吧,别姐姐长姐姐短的。来,帮忙烧个火。”

    在小喜的帮忙下,一个色香味俱全的扬州炒饭出锅了,馋得小喜直咽口水。莫言把饭分成两份,和小喜一人一份。吃着炒饭莫言心想,幸好当初老爸够天才,让她什么都学,现在可以派得上用场了。

    小喜边吃边赞叹:“言言,你炒的饭太好吃了,就什么也都不放还这么好吃,比李嫂炒的都好吃。”

    “是吗,李嫂是谁呀?”莫言也很喜欢和小喜聊天,什么也不用想,什么都可以说。

    “李嫂就是厨娘啊,专门做菜给少爷,小姐他们吃的。”说起这个李嫂小喜简直是崇拜的口气,貌似李嫂地位很高。

    “哦?那平时你们的饭菜谁来做呢?”

    “是另外一个,叫王嫂,以后你就认识了,她们人可好了。”

    这天她从小喜那里听来很多消息。这个楚家并不是一般的人家,是十几年前突然窜出,而楚家到底有多富无人知晓,楚家人的底细也无人知晓。只知道楚家大少爷是非常厉害的角色,和他们做生意绝对不能使坏,不然下场会很惨。因为他常年面无表情,大家都背地里叫他“冷面阎王”。二少爷就不同,二少爷待人温文有礼,笑容是他的招牌。三小姐,外人只是听说是位神仙般的人物,谁也没有见过,倒是小喜听伺候小姐的姐妹们说小姐待人很好,也从来都不责骂她们,还时常有赏呢。

    楚家当家的是楚家大哥,那么根据小喜的描述,结合楚家小姐的讲述,当天勒她的人应该是楚家大少爷,听起来不是个好惹的主。

    哎,莫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到底是掉进了一个什么世界呀,她的生活现状是麻烦套着麻烦啊。

    从那以后,莫言的去处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厨房。都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去的,不然她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经过这几天的狂吃,她总算从镜子里看到点人样了,真不知道这年代的人是怎么想的,非得把自己弄得一阵风都能吹跑的样子。

    这天她照常在厨房弄吃的。小喜边吃边说:“听说明天大少爷要回来了。”

    莫言听了差点没噎死,半晌才回过神来,很认真地问小喜,“你刚刚说大少爷要回来?就那活阎王?”

    小喜想也没想地点头。

    莫言狠狠地扒了几口饭,用力地嚼着,姓楚的,你等着,姑奶奶找你算账来了!

    说是要找楚家大少爷算账却找不到人。她走在路上人们根本就把她当隐形人看,就算问了也是白问,只要不是试图走出院子都没有人管她,看来是有人特意吩咐过了。

    不过莫言倒是有一点不明白,他不是要折磨她吗?怎么没下文了呀,她也挺闲的,那乱糟糟的园子也被她整理好了,还种了一大片她最喜欢的薄荷和兰花。

    反正没人理她,那就到处遛遛咯。遛遛的主意果然不错,她发现了一大片荷花池,现在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微风一过,一阵阵的荷香迎面而来,别提多香了。

    看着盛开的荷花,采些荷花做荷花羹应该很不错。捧着一束荷花走在长廊上,莫言情不自禁感叹古代园林的精妙。

    如果在这长廊上摆上一付棋盘,和好友对弈一番,喝两盏清茶,伴着这荷香好不惬意呀。才想着,就见不远处的桌上摆了棋盘,茶杯。看来这古人也真是会享受啊,应该是棋局刚散,子还在上边呢,莫言看得不禁手痒痒。心想,这黑子果然厉害,把白子逼得无处可逃,但白子也不至死怎么就结束了呢?

    莫言见四处无人,便拿了白子走了一着,又端详了一阵,她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享受一下这无比的惬意,才起身离开。刚走不远,被人从背后叫住,姑娘请留步。

    是一年轻公子,二十上下,人看起来挺斯文,身穿牙白长衫,身形挺拔。

    莫言有些吃惊,她一向都被视为隐形人,她也习惯了,没料到会有人叫她。转过身问:“叫我?”

    楚凌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用手绢随意的束在脑后,身穿一件白色罗裙。本来罗裙应该在脚踝以下,而她的罗裙却短至膝下,脚上也不像一般女子穿绣花鞋,而是一双靴子。手里捧着一束荷花,和人说话时眼神亮而有神。她这副不伦不类的装扮在她身上却是另一番风情,像精灵,这是当时楚凌霄的想法。

    “不知姑娘可曾看见有人经过?”

    莫言笑了,原来古人讲话是这么文绉绉的,酸死人。“没有啊,我刚才在这里坐了半天也没看见有人啊,怎么,你找人?”

    那人听了也不回答,只是摇头,又点头。莫言正要走,却听见那人哈哈大笑一声,说:“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呢,妙哉,妙哉。”

    莫言这才反应过来他就是刚才下这盘棋的人,于是友折回去问:“下黑子的人是谁?”

    楚凌霄没想到莫言会这么问,一时间竟愣了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反问到:“姑娘也懂?”

    听他质疑的口气莫言只是笑而不答,手却没闲着,一来一往白子黑子很快就有了彻底的胜负,白子竟然反败为胜!

    楚凌霄不可置信地看着莫言,又看着棋盘。小到大下棋他从来都不是大哥的对手,就连师父也常叹大哥才思敏捷,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竟然不但看得出破绽,还呢个攻守兼顾,更难得的是她居然猜透了对方的棋路!

    “刚才那步棋是你下的?”楚凌霄眼睛放光地问。

    其实从他的穿着和一举一动中,莫言已经猜到他是谁了。也不再问他,但也不回答他的问题,放下手中的棋子,转身离去。

    那楚凌霄还在问,敢问姑娘芳名,仙家何处?莫言的回答只有挥挥手,和一股清凉的香味,这香味他以前从没闻过。

    晚饭时,楚凌霄突然问起管家“路叔,最近家里有没有访客呀?”

    路叔很诧异他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实情相告,府上本就很少有访客,最近更是没有。楚凌霄只是哦了声,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饭后楚凌霄一直拉着楚凌然说动说道西,直到楚凌云离开饭厅去书房,楚凌然才笑着说:“二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是不是碰到颜姐姐了?”

    楚凌霄又是一愣,笑着说:“妹子,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凌然莞尔,“我猜的。”

    “你觉得她怎么样?”楚凌霄想知道自己眼中的颜玉容和小妹眼中的有什么不一样。

    本来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之后她也没多想,但二哥这么一问似乎觉得有点不一样。便把当天的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楚凌霄也把今天的相遇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描述了一番。然后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