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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番外一 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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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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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我改了死亡时间,为了修改一些东西,以上。<hr size=1 />

    0713是个孤儿,他是组织从小就开始培养的杀人机器,对于0713来说,人和动物其实没什么不同,生和死似乎也没什么不同,所以他总能很轻松的完成别人无法完成的任务。

    0713很早就认识了杜晨。杜晨是由组织制造的基因改造人,他被剔除了痛觉神经,提高了大脑活性,是多次实验中唯一的存**,他仅花了一年的时间就当上了情报处处长,前任处长的亲信被他全部清除。组织很信任他,杜晨的心脏里被植入了一个炸弹,只要他有对组织不利的想法,那个炸弹就会爆炸。于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情报处总可以看到一个金发的小孩笑着发布灭口命令,周围人恭敬的俯视听命的景象,0713每次看到都会嘲笑他很久。

    突然有一天,0713开始觉得无聊,杀再多的人也依旧无济于事的无聊,据杜晨说那是少年叛逆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对劲,那很正常。

    然后0713遇到了0914,0914的笑容就像月光,让0713觉得很舒服,只要呆在0914身边心情就会平静下来,再大的焦躁也会烟消云散。

    0914说他叫何天赋,0914不过是个编号,0713不懂,却顺从的叫他阿天,之后0914就会用温润的语调叫他零,他喜欢这个称呼,让他有种暖暖的感觉,后来0713才知道,原来那种感觉叫幸福。

    阿天有时会跟0713讲他的父母,讲得时候会笑得很漂亮,0713却不喜欢,他不喜欢阿天因为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笑,那会让他心里闷闷的。

    对于0713来说,阿天是特别的,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事物的特别。阿天会叫他一起去看月亮,会让他少吃甜食,会关心他杀人后的感受,会宠溺的抚摩他的头,亲吻他的脸颊……很多很多,却都让他感到深深的温暖和甜蜜。

    遇见何天赋一年多了,0713依然冷着脸行走在组织的暗道上,眼里却有了细微的情绪,阿天教会了他什么是高兴,什么是难过;教会了他如何从肢体动作上判断他人的情绪;教会了他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

    0713觉得他是喜欢阿天的,甚至可能是爱,虽然他们都还只是少年,他无法想象有一天阿天会对别人笑的样子,0713觉得那时侯他说不定会伤了阿天。

    转眼之间时光荏苒,今天是阿天15岁的生日,0713想要送他一个最好的礼物,于是他让杜晨帮他找到了阿天的父母,让他们来见见阿天,由杜晨负责挑选地点并保护他们的安全,条件是0713欠杜晨一个要求,任何事都可以。这件事违反了组织的规定,但杜晨答应了。

    但那天回来时,阿天哭了,0713从没见他哭过,哪怕刑讯时阿天也不曾流过眼泪。

    他说:“零,原来把我卖给组织的就是他们……”

    他说:“零,原来他们之所以答应冒风险来看我只是因为他们的赌债实在是欠的太多,还不如把这最后一把压在我身上……”

    他说:“零,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说:“零,我想死了,由你动手好不好?”

    他说:“零,永远不要去查今天发生的事,永远不要……”

    0713想说不是的,至少他对他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不想他死,更不想让他死在他手上!他甚至想要质问那个人,在他心里他究竟算什么!

    你的灵魂是自由了,我的呢……

    最后他却只是说:“好。”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摇尾乞怜,哪怕是对他……

    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就算我会因此生不如死。

    何天赋笑了,一如最初的温和晴朗,清俊的好象是堕入人间的谪仙,看着眼前人的眼神是如斯的深情隽永,“零,我有没有说过,我……你……”

    枪声响起,掩去了中间的字眼。

    当看着阿天倒下,鲜血侵没他洁白的衣裳时,0713尝到了咸咸的味道,两颊有水流下,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会哭的,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已失去远比从未得到更让人痛苦。

    那天之后,0713依旧是那个传奇杀手,何天赋死了,地球还是照样转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能离开另一个人单独存活的。

    杜晨见到他时沉默了,杜晨说他把心也埋入了坟墓。

    他听了只是笑笑,勾起嘴角,微眯双眼,看,多么简单。心痛的早已麻木,渐渐的就再也感觉不到痛了,只是要点遗憾,有点寂寞……

    从那天起,关于0914的一切都成了组织的禁忌,0713杀掉了所以议论这件事的人。

    阿天叫他杀了他,却没付任何报酬,那阿天的一切就都是属于他的了吧,包括他的名字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叫,他心里生起一种悲哀的满足,他终于拥有了全部的阿天,虽然阿天已经死了,而他却还活着。

    再隔天,0713杀掉了阿天的父母,杜晨给了他一美金作为酬金,他依约没有去调查那天发生的事,他不想让阿天不高兴,即使他知道阿天说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也许这两个人可能是无辜的,但就算是假的,阿天也是那样的喜欢他们,他们怎么能安然的生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上,怎么忍心让他孤单呢?

    组织里的人都觉得0713变亲切了,他会偶尔关心一下后辈,爱好也多了起来,包括在每月跑去看月圆,风雨无阻。

    再后来,0713收了个徒弟,0182像只永不屈服的小兽,有着组织里所没有的生命力,很吸引人。他看着他和杜晨走到一起,看着他们点点滴滴的幸福,看着杜晨逗弄他时眼里的宠溺,看着他别扭转头时半长黑发下红透的耳尖。

    有点嫉妒,有点怀念,0713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幸福,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然而破碎却突然而至……

    那天杜晨来找他喝酒,一边喝一边说了很多,讲他们的相遇,讲他们的幸福,讲他们的不安,讲他们破碎的必然,一直讲到声音嘶哑,语不成调。他从不知道杜晨竟是个这么多话的人,也许人在死前都会有很多话想说。

    最后杜晨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手中酒瓶,他以为他会哭,但杜晨却只是轻声说:“你还欠我一个要求,那么,死在墨手上可好?”

    他说:“好。”

    墨是0182的呢称,0713一直知道,但那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的结局,杜晨比他残酷,也比他坚强。

    然后杜晨死了,死在了他最爱的人手里,0182把他埋在一个湖边,0713知道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那里很美,组织的黑暗无法触及。小小的石碑上写着一句话: where your treasure is, there will your heartalso.(珍宝在何处,心就在何处),杜晨终于得到了他一直期待的东西。

    再然后组织覆灭了,0713来到约定的地址静静等待,等待0182的到来。

    当0713见到0182时很惊讶,那如同挣扎生存的小兽般不羁的眼神消失了,0182的眼神变得一如最初的杜晨,温和而深邃,很少有人知道那深邃眼神的背后不过是因为没有情绪可以显露而已,杜晨成功了,他用自己的死亡在0182心上划了一刀,切下了他所有的感情,从此0182再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杜晨将永远是他心中的唯一。

    0713任由0182开了枪,没有闪避,子弹穿胸而过的瞬间,他仿佛依稀听到了血液喷涌的声音,就象那天一样,只是倒在地上的人换成了他。

    他用一生做抵,压了一场豪赌,最后却输的一败涂地,也许这样也好,他们之间的一切都静止在了最浓烈的时候,没有受到时间的摧残,一切都是最初美好的模样,让他可以用一生去铭记那段不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