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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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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方势力汇聚一堂,你方唱罢我登场,看谁笑到最后。

    江莫淡漠地望着天空上不可一世的君王,那抹似有似无的嘲讽笑容挂在嘴边,没有了眼镜遮挡,可以清楚看到眼底的蔑视与寂寥。

    “你认为你做的都是对的吗?”

    “你认为你做的都是错的吗?”

    “你从不为你所做的事后悔吗?”

    “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追寻的是什么吗?”

    “迷失在力量之间的人。”

    “何等悲哀。”

    江莫抽风似地低声嘀咕,并未想得到回答。

    他只是想到一个过去的同伴,迷失在不断膨胀的力量中,并最终丧失自我,由曾经的同伴亲手了结。那个下了诛杀命令的人是他,那个被杀掉的疯子是……

    骤然变得灼热的空气打断了江莫的思维,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战场。

    事实上目前的战场上能动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家都等着保存实力刷掉最后的大boss。

    boss蓝染不负众望的进行一段变化,开狂暴,秒灭所有队友。

    江莫呲牙,刚才他收到了升级提示,80级按理说已经能磨动boss了,但事实上他连boss的防都没破。

    蓝染傲然立于蓝天,“这里不是真正的空座町。”骤然消失。

    此刻,江莫看到了阶段任务完成的提示,90级了。

    90级了。江莫面无表情扯掉衣角,牙咬着布缠绕伤口,痛楚依旧。如此真实的疼痛让他觉得仿佛回到了那段与异兽搏杀的日子,那段鲜血淋漓,残忍,却又充满欢声笑语,真正有血有肉活着的日子。

    “一护,闭嘴。”江莫摇晃着身体拎着匕首起身,一脚踩下哀嚎着不可能赢过蓝染的少年。

    这个少年在一年前所遇到的最危险的事不过是母亲的死亡,受到过最大的疼痛不过是青梅竹马恶狠狠往脑袋上痛扁的拳头。但现在,这个少年肩上背负着整座城市的安危,这个少年需要面对一个比他多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变态天才,这个少年精神濒临崩溃,口口声声嘶吼着想要放弃,却不愿丢下手中的刀剑。

    江莫这一脚没有留情,一护张着的嘴里吃进了些土,苦涩的滋味。

    江莫板着脸挥舞了一下匕首,又是一脚把已经说不出话的一护踹走,与粗暴的动作不同,他的声音轻柔而缓和,“交给我。”

    “川田!”浦原喜助压了压帽檐,对这个倔强少年突然冒出来的脾气不满,“现在可是最重要的时刻,蓝染明显对一护青眼有加,我们之间能充分利用力量,打败蓝染的人只有……”

    “我在虚圈的时候受了蓝染的教训。”江莫打断,“如果说崩玉实验的话,我也被迫参与了,从起点上来说与一护相差不大。”他在撒谎,这点短短的时间当然比不上从小就被盯上的一护,但江莫不打算让一护独自背负使命,不管是从情感的角度,还是从债务的角度。

    “你与一护是不同的。”浦原喜助自然能敏锐察觉其中的相错点,一护是独一无二的,崩玉是独一无二的,代替?若是能代替的话,他们又何尝想逼迫一个刚刚15岁的少年坚强起来。

    江莫手半盖住脸,这是虚化的起手式,“打开穿界门,或者我自己闯过去。”不容拒绝。

    “我不能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啊。”浦原喜助打着哈哈,面色却凝重起来,拐杖入手,红姬待命。川田的力量他见识过,成长速度不逊色于一护,可在关键的地方,不能相让,也不允许冒险。

    战斗一触即发,一个黑影闪进两人中间,硬生生止住了刀锋。

    “浩司,别冲动。”灰头土脸的一护显得有点可笑,但江莫笑不出来,他的笑点一直很高。

    “你是要跟我抢救世主的地位吗?”江莫的面具遮住了大半的脸,但一护却能轻易想象出面具下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绝对不是玩笑,浩司这小子在提及救世主这个词的时候从来都不是玩笑的口吻。

    一护咽了口口水,往日的黑历史浮现眼前,又被他生生压下去。

    “如果我说是呢。”

    江莫盯着他,那双方才满是慌乱与惊恐的棕色眼眸已经恢复了镇定,重新盛满了足以背负任何责任的一往无前。

    “那就来抢抢看。”虽然这么说,江莫还是收回了匕首。既然一护已经重新具有了此等觉悟,那么再用这种手法夺走地位已经行不通了,机会一闪而逝,那个能取而代之的机会之门已经随着一护的起身关闭了。

    不是不想接着坚持,而是不能,毕竟身边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重量级队友。

    下次抢主角地位不能只关注主角,还得及时拉到主角的助力,否则太被动了。

    助力之一,黑崎一心大咧咧来打圆场,“有两个人的话胜算更大,走,我带你们去最后的战场。”他拍了拍一护的肩膀,没轻没重的力气直接把一护打趴在地上,“哈哈,一护,你可不能给我丢脸,千万别输给了川田小子。”算是提了个两全其美的建议。

    穿界门开,浦原喜助目送几人消失在黑暗中,神色凝重。

    这一战结局如何没有定数,只是如果最终他们得到了胜利,他一定要狠狠揍川田一顿。明明也是个毛头娃娃,每次都逞什么强,这要是让关心他的人看见,得多心疼。不过也多亏了他,让一护燃起了斗志。

    空座町,不,这个世界,就交给你们了。

    “最后的月牙天冲?”一护疑惑。

    “没错,你必须要掌握他,只有这一招才有可能打败蓝染。”黑崎一心严肃道。

    江莫突然出声,“副作用。”

    黑崎一心顿了一下,沉重地说:“代价是死神的力量将会消失,一护,将会成为普通人。”

    “如果是普通人就更方便我撂倒你了,加油吧一护。”江莫立刻接口道。

    刚升出来的忧虑立马被这句话击散,一护大吼:“就算是普通人我也一定会撂翻你,等着吧!”

    空间沉静下来,一护陷入了自身的修行中。黑崎一心表示对江莫的情况了解不多,无法做出指引。江莫翻出系统,坑爹的系统自会给他指引,当即也盘腿而坐,进入修行。

    一护的心完全无法平静,之前他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燃起斗志,与江莫的态度确实有很大关系。

    巨大的压力把他逼上了悬崖边缘,每一刻都在责任心与逃避的撕扯下于钢丝上行走,一护觉得快要疯了。

    江莫的打击根本算不上疼痛,但那句“交给我”却让一护差点哭出来。

    川田浩司一直如此。永远挺直脊背,永远强悍高大,永远固执强硬,又永远体贴温柔。

    想要独自背负一切吗?

    怎么忍心让你独自背负一切,而自己龟缩在安全的角落瑟瑟发抖。

    是你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那么现在,请让我回馈这份感情,忆起曾发过的不再让你孤军奋战的誓言。

    伙伴,我们是伙伴!

    一护鼓足了勇气,似乎连将会丧失足够保护身边人的力量这件事也变得不再恐惧。他不再是独身一人,就算满身伤痕疲惫不堪,却有另外一人在此时挡在身前,为他撑起一片安全的空间。

    何等幸福。

    时间悄然流逝。

    江莫冷眼看着开启了时间加速的系统。就在刚刚,他成功链接了一次gm,gm收走了他所有的报告,并回了一封信。信中说明,关于他提各种意见与游戏报告的积分、痛感的设定、升级的模式、商店开启等都会在第一次任务完成后在待机空间得到回答。换句话说,这封信除了安抚江莫那颗认真工作的心外,毫无作用。

    被安抚的江莫盯着系统时钟,显示进入此地以来共流逝24小时,再看看三人的外表,却更像是过了一年的时间。

    隐藏副本果然名不虚传。江莫翻开系统给的引导。

    “恭喜您进入隐藏副本:悄然流逝的三年。”

    “任务要求:在此处待够三年。”

    “任务奖励:献祭。”

    在看到三年的瞬间,江莫就想联系gm抗议了。这么长的时间,一定会被玩家投诉至死的。然后,然后江莫的报告就莫名其妙提交上去了,再然后,江莫被安抚了。

    时间加速副本,看起来只需忍耐三天小黑屋,虽然没有经验奖励,但那个任务奖励的技能足够他打败蓝染绰绰有余。

    献祭:放弃任何一种灵魂绑定技能,爆发出千倍实力。

    所谓灵魂绑定技能,就是能带到下个世界去的技能。具体能爆发出来多少能力与献祭的技能能力大小有关系,密密麻麻的数据成了江莫在小黑屋中唯一的娱乐,左右无事开始计算起数据来。可惜不管算多少次,江莫都觉得此等力量体系似乎超脱了世界的规则,与一直以来接触的不在一个层次。再想想一护马上要练成的“最后的月牙天冲”,江莫觉得他多少能理解这个副本的作用了。

    值得一提的是,献祭也是灵魂绑定技能。

    这真的不是bug吗?尽职尽责的江莫把此条记录在报告上,又开始无聊刷着提交。

    直到三天后一护醒来,江莫也没能再度连上gm。

    给了大惊小怪哀嚎着时间不可能过了这么久的一护一拳,江莫死死握紧黑焰。

    蓝染惣右介,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