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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事发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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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疏闭嘴了。

    元轩随手挑了两件,“试一下。”

    阮疏用眼神询问他。

    “你穿着很好看。”元轩笑的时候还咳嗽了一下,才说了下一句,“当然,不穿更好看。”

    这种一本正经耍流氓的感觉真是……无从吐槽啊。

    “爸爸很喜欢你,你也不是第一次去我家,放松就好。”元轩站起来,帮他整理衣领,“他知道我喜欢你,不会反对的。”

    阮疏被他的这不咸不淡的情话说的有些脸红,无论前世也好,这一世也好,他都喜欢的是一个人,上一世最后的绝望在这一世察觉到无辜之后直接心软,那么长时间的陌生人对他来说惩罚足够了。

    起源如何已经不可参考,如果用一个比喻来说,那就是从一开始点燃寂静心灵的是一把火,过了那么久,也不能忘掉点火的人。

    穿好衣服之后元轩像是魔术师一样掏出盒子,打开,直接给阮疏套上,拉着阮疏,“走吧。”

    阮疏呆在原地,举起自己的手,左看右看,“这是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元轩侧头,“戒指。”

    阮疏:“我看的出来是戒指,只不过……”

    “婚已经求了,你没有拒绝,我当做默认了。”元轩轻笑,“吃一颗定心丸。”

    他手指在阮疏带着戒指的手上摩挲,“这样套牢了,以后就不会走了。”

    阮疏反握住他,“不会走。”

    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戒指熠熠生辉。

    ***

    “明婶,我来吧。”黎菲林进厨房,“你辛苦了。”

    明婶打了个颤,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黎菲林怎么忽然进厨房了?她不是很讨厌这个地方?嫌弃掉价。

    “夫人,不用了不用了,还是我来吧。”明婶按住上面的东西,“可别让这东西脏了您的手。”

    那老身可担负不起责任,你等先生不在家的时候撒泼,没人能管得住您的。

    黎菲林坚持微笑,手上不肯松开那口锅的锅盖,“还是我来吧,我今天想给先生炖一锅乌龟汤,给元训补补。”

    明婶正欲再拒绝,就看到黎菲林眼神凶狠,“呃,那您小心,别烫伤了。”

    她要是会炖汤就见鬼了,懒家伙一个。

    不过明婶不打算戳破,在这里继续下去,何必操心,反正厨房里她准备了好多东西,省的黎菲林坏掉素材还要出去买。

    明婶擦了擦手,离开了厨房,没有关上厨房的门。

    厨房没人了。

    “家庭聚会?”黎菲林撇撇嘴,“正好一窝端了,还省的我想方设法把人都聚齐了。”

    她还真没想到元轩居然找了个男朋友,还是从前一桌上吃过饭的人,呵呵,也不嫌丢人,可惜的是没有和吕清在一块儿,吕清人多好啊,待人接物都和煦如春风,也好操控,现在这个,看起来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是说时尚圈乱?元轩也不怕染一身病出来,真是,跟他妈妈一样是贱格。妈是圣母,生出来的儿子也是回收站,接手这么个人,也不嫌弃掉价。

    黎菲林并不太清楚阮疏到底是做什么的,这段时间还参加个比赛,跟选秀似得,一看就没什么逼格。

    可惜黎菲林不知道,阮疏之前找了个借口往厨房这边来,他穿着休闲鞋,走路极轻,跟猫一样没有打扰到明婶,在厨房正对厨具的地方粘了个针孔摄像头。

    狗咬狗,一撮毛儿,吕清利用了林辰,林辰何尝不是利用了吕清,毕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估计一会儿吕清就来了,恰到好处的把几人送到医院。

    到那时候,元训死,黎菲林下毒,这两个最大的对手直接除去,元轩继承家产。吕清这样的人,元轩已经无声的和世界高调宣布和他在一起,吕清自然恨得牙痒痒,这样的人,爱不了,就毁掉。

    他想利用艾弗里把自己给除去,但从自己这边的动态资料显示,艾弗里自己都有些手忙脚乱。

    阮疏知道元轩最近在忙,并且没有掩饰,虽然因为业务不熟练,不太懂元轩到底做了什么,但还是知道元轩是在针对艾弗里。

    这让他觉得不是那么孤立无援。

    阮疏从自己的手机上看到黎菲林的动作,黎菲林把药下到了明婶刚才做好的汤中,自己又笨手笨脚炖了个汤。

    还要陷害?阮疏瞳孔猛地一缩,他很讨厌陷害,正如无比恨吕清之前的所作所为,受害人还不止他一个,比他更厉害的人也曾经掉进过吕清的套中。

    刚才的录像直接备份到了云端。阮疏合上手机,这些设备依然会继续工作。

    “在做什么?”元轩上前,眼睛并没有往他手机屏幕上看,他一向很尊重别人的*和爱好。

    “看《雷雨》,”阮疏笑着道,“觉得,有些事情真是巧合,充满了戏剧性。”

    “古今中外,但凡伟大的作品,无一例外都充满戏剧性,矛盾碰撞像是可以产生化学作用,使得一切像是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元轩评价道,“走吧,快开饭了。”

    阮疏欣然前往。

    今天的餐桌气氛很是奇怪,元训一直没有动筷子,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阮疏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元训只是简简单单抬头,看他的眼神像是能把他整个人看穿。

    在老狐狸面前,他的段数再高,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觉。

    黎菲林有些坐立不安,手放在桌子下,抓着自己裙子的一角,不停的绕,然后松开。

    阮疏觉得自己背后发凉,元训忽然一笑,有些苍凉,开口喊了一个人名,“菲林。”

    黎菲林一震,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之色,然而很快,这种惶恐就被她压下去,她笑的很温柔,“怎么了?”

    “今天的汤是你做的?”元训漫不经心问道。

    黎菲林听到这里似乎有些高兴也有些羞赧,“我手艺不好,这道乌龟汤是我煮的,其他的都是明婶做的。”

    元训道,“明婶辛苦了。”

    黎菲林笑的纯良,拿汤匙给元训盛了点明婶的汤,同时给元轩,阮疏也盛了点,自己用另一个汤匙把自己炖的汤放到了自己的碗中,“日本空运过来的河豚,肉到现在还是很嫩的,你们尝尝味道,我好久没去过厨房,我这破手艺还是让自己试一下。”

    元轩拿起勺子,准备尝一下,直接被元训打掉,同时阮疏也抬手阻止。

    两人不约而同做了同一个动作,元训目光如炬,盯着阮疏,阮疏笑了笑,“有点烫,我想让他不要慌着喝。”

    他说着抬头看向了对面的黎菲林,一字一句道,“更何况伯母还没有尝一下,不如一会儿一起。”

    元训让仆人都下去,退到了门外,并嘱咐他们把门关上。

    仆人不知道老爷要做什么,但清楚自己不该多问,一言不发的下去了。

    元轩初时有些不解,但看到父亲的行为,又看了一眼黎菲林。

    黎菲林有如惊弓之鸟,在元训的目光攻击之下,她现在抖的厉害。

    元轩叹了一口气,把东西都放下了。

    “菲林,你嫁给我多少年了?”元训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十、十五年。”黎菲林鼓起一口气回答。

    “我是该恭喜你,你终于有了孩子,还是该叹气,你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元训似是喟叹一声,“我本来想,你如果这一辈子都老老实实的,让你做元家的女主人,也没什么不妥当,可惜,你的手伸的太长了。姿林当年求我,说如果你不犯错,就让你留在这里,你对生活有什么不满,走上这一步?现在,我也不得不违背当年诺言了。”

    黎菲林嘴唇嗫嚅,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她的手动作太大,直接失手打碎了碟子,青花瓷的碟子看起来很漂亮,现在破碎着在地上。

    阮疏没有吱声,只能说自己赶巧了,看到一出戏。现实真是比故事还要狗血。

    黎菲林不明白自己的行为明明那么隐蔽,怎么还会被发现?

    到底是谁告的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然而空气凝滞了近三分钟,黎菲林终于开口,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个月前,从你开始出轨的时候。”元训拿着自己的专属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这杯子有自动清洁功能,就算是往杯子里投毒,也毒不死人。

    后来阮疏才知道这件事情,不得不感慨能够坐到元训这个额位置,什么看不到?

    自己那点段数真不够看。

    黎菲林难以置信的抬头,“那你……”

    元训只是一笑,看着黎菲林像是看着毫不相关的人,淡淡道,“如果不把你往深处引一下,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会做什么呢?”

    黎菲林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就是别人眼中的跳梁小丑,“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是故意放着不管,让我放松警惕……”

    自以为对手是白痴,低估对手,就会让自己的行为越来越肆无忌惮,然后做出更为胆大妄为的事情。

    殊不知她早就被元训给盯上了。

    元训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如果不是这样,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拿什么理由决裂这段关系。虽然我本来不介意,但我想没有谁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

    他说着,端着黎菲林给他盛好的汤站起来,走近鱼缸,里面有一对鱼在接吻,听到脚步声受惊,飞快的离开,元训把那碗汤倒进去,水现实变得污浊,之后被净化了一点。

    但鱼还是慢慢游动,之后一动不动。

    毒。

    桃花鱼的肚皮朝上,雪白雪白。

    眼睛一动不动,朝着黎菲林的方向。

    黎菲林脸色煞白,“不是我……是明婶!”

    她跳起来,企图做最后的挣扎,可惜杀人者哪怕是垂死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元训手中的微型遥控器被打开开关,墙上的大屏幕把她投毒的那段恰好播出来。

    阮疏惊出一身冷汗,在桌子下面握住元轩的手。

    元轩也看到了墙上的一幕,阮疏握紧他的手时,他才发觉对方的手指冰凉,侧头低声道,“没事了。”

    他面冷心善,从不愿以最大的恶意度人,尽管内心不喜欢这位小姨,却没有做出什么让对方难堪的行为。

    “小姨。”元轩没有站起来,只是看了黎菲林一眼,眼睛中带着失望。

    “别叫我小姨!”黎菲林摸着自己的小腹,踢开椅子往后退了一步,“黎姿林生的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小姨?!听你叫了二十年,虚伪不虚伪!”

    “黎菲林,你不要像个泼妇一样!”元训呵斥了一句,“离婚吧,我会给你钱作为遣散费,你的事情现在没有败露,我不想给你难堪,该怎么走,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他这么无情,连最后陌生人之间虚伪的面具都拆开,黎菲林忽然明白为什么元训会这么纵容她了。

    她站在下风,被离婚,因为她婚内出轨,也不会给她留什么财产。

    过去哪怕元家再有钱,也从来没有给她什么好的生活,别的太太们都随心所欲,她却只能像一个尼姑一样过着贫寒的生活。

    现在元训要把她从这里赶出去,名正言顺,她不答应,元训怕是会拿那些证据还有cx公司的律师把她打压的无处可逃。

    “伪君子!元训你不是人!”黎菲林两行清泪滚滚落下,“你怎么这么狠!当初我瞎了眼才嫁给你!”

    元训简直要气笑了,一个出轨的,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骂他。

    他摇摇头,“我给你留了最后的颜面,也希望你不要撕破它,毕竟你也是姿林的妹妹,好聚好散吧。”

    “谁要给你好聚好散?”黎菲林嗤笑一声,顾不上泪流满面就开始疯狂的笑,“你这个死太监,二十年你都没有跟我睡过一张床,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留在坟墓里,元训啊元训,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她讥讽着,嘲笑元训,把最后一丝伪善的温情撕破,没什么,她还有一个愿意等着她的爱人,还有一个怀上的孩子,未来还有希望,“元训,我在想黎姿林是真可怜啊,你这么无能,她当初是怎么活着的?呵呵,你就是个死太监吧?假清高。要我说连元轩看起来都不像是你的孩子呢,你能让人怀上?可别再被人带上绿帽子啊。”

    元训听她的话面上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显得愈发的平静,黎菲林想要激怒他,用尽了尖酸刻薄的言语,然而元训没有变色,让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感油然而生。

    “我不用和你同床,当年你用卑鄙下流的手段骗了我一局,你也怀不了,因为姿林生病之后,我直接就去结扎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对于自己掐断了未来的路也毫不后悔。

    他的确不后悔。

    黎菲林这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跟守活寡一样,原来半点希望都没有,她本来想着的是再次骗元训一次,原来即便是再骗人,也无法改变结局。

    “元训!你不得好死!”她一把抄起手边的茶具,狠狠的砸向了元训的方向,元训一个闪身,茶具砸到了鱼缸的玻璃上,浴缸的玻璃很脆弱,两者一对撞,鱼缸直接碎了,水撒了一地。

    那两条死去的鱼也滑落在地上,地板大约有些滑,鱼靠近了黎菲林的脚下,黎菲林往后退了两步,显然是鱼腥味和鱼死不瞑目的样子吓着她了。

    元训脸色很不好看,但他依然没有生气,只是缓缓道,“离婚协议我已经打出来了,如果你想要找律师,尽管去找,只是我提前告诉你,你不会有翻盘的机会。”

    “你去死吧!”黎菲林脸都绿了,“你们一家人都是神经病!真是让人看到就恶心!”

    元训没有理会她撒泼和发神经,似乎是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所谓夫妻,像是一场笑话,黎菲林以这样的形式让他带上了绿帽子,他自然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只是最开始警示,之后大约会再度陷入这样的局面,不如诱敌深入,把这段畸形的关系结束了吧。

    他心道:姿林,我有些累了。

    大厅里一片狼藉,元轩和阮疏站在餐桌旁,黎菲林蹬蹬蹬上楼,把自己锁在门内,门关的那一刹那发出巨响。不过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元轩叹气,“抱歉,让你见笑了。”

    阮疏摇摇头,“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想你也很难过。去看看伯父吧,我觉得这时候,只有你能安慰他。”

    元轩没有把他当外人,让阮疏去自己的房间坐会儿,去了父亲的房间。

    没没有锁,元轩敲了敲门,径直进去了。

    阮疏看了看自己周围,重生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元轩的房间。

    其实这话说的有点不对,重生之前,他也没有进过元轩的房间,那时候他总觉得元轩对自己有隔阂,每次敲门都会将门掩藏的很深,不让他窥见一丝风景。

    然而现在环视,周围确实没有什么东西,整个房间干净利落,元轩的房间是套房,有自己的书房和小客厅,卧室更是在最里面,阮疏走进去,才看到墙上有他的东西。

    从前的,现在的。

    他坐在床上,发现床头柜上也有着一本相册,里面是从前的照片。

    关于简达随的,从视角看,应该全部是随手偷拍的。

    他从来不知道,元轩有这些东西,因为从前总是一个人独处,元轩不叫他,也不和他近身,他以为是乡村和城市的隔阂,穷人和贵族的差距,努力让自己挺直腰背一路走上去,却仍然带着稍许自卑。

    没有合照,全都是他一个人的照片。大多都在发呆,迷茫,失神,只有寥寥几张出现了微笑,阮疏努力想了想当时自己在想什么,却发现记忆或许放的时间太长了,连自己都快忘了。

    翻到背面,看到了秀美字体的钢笔标注,想起来那是冬天在海边别墅,他收到了元轩的生日礼物,在角落里笑的。

    “真别扭。”阮疏努力装作不屑的去评价,小心的合上,边缘有抚摸的痕迹,应该是经过多次翻阅。

    他想到元训看着他的眼神,还有那段录像,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或许需要找时间和伯父“交流”一下了。

    元轩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床边,影集像是放在原处,但明显有被翻阅的痕迹,心中有些赧然,面上很高冷,“看过了?”

    “是啊。”阮疏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当摄影师的潜质。”

    元轩不会说自己的照片甚至入围过奖项,这时候炫耀自己的荣誉很小儿科吧。

    对于人物,两人倒是避而不谈。过去就想伤痛,结了痂,就翻过这一页,开始新的篇章吧。

    “对了,伯父怎么样?”

    “爸爸说像把公司的业务全部交给我。”元轩叹了口气,“他说他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那,阿姨呢?”阮疏还是用上了敬称。

    “离婚吧,对谁都是解脱。”元轩也如释重负,“从此以后,各走各的路。”

    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再装作若无其事了,破镜尚且不能重圆,更何况是人。

    元训活了近五十年,这些对他来说只是烦心事,算不得重创,当年爱妻过世,也是极快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元训了解自己的父亲,只是想到刚才黎菲林小姨下毒,心中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后招没有使出来呢,大家淡定一点。

    不过和大家想的有些出入……标题害死人,跑题得零蛋……

    这几天感冒的有点厉害,头昏昏的,这篇写到后边完全跑题了,鞠躬道歉。

    我是发现我真不能写这种题材,写简单的感情多好……我对虐文才是真爱,爽文苦手,扶额。

    昨天看了一本书……哇虐哭我了。

    谦少的《网游之与光同尘》,喜欢可以去看看……先萌萌的,然后虐虐的,最后欢欢喜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