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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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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晏王牵挂,您别忘了,您的父亲也是死在我的手上!”杜卓垂着眸子,并未瞧见南宫傲眼中一闪而过的惶惶之色和杀气腾腾。

    他无所畏惧,索性多说几句刺激刺激南宫傲:“我杜卓生为桑国人,晏王若想动桑国,那只好战场上见!”

    他转身就走,留下南宫傲袖手立于河边,双眸凛冽,却深不见底!

    晚风乍起,吹皱一树月色清冷……

    杜卓回去的时候,依然踏着瓦片儿,踩着月色,遥望天边星子,心中一片豁然开朗。

    许久不曾有过的安宁,慢慢沁入四肢百骸,他抬眼再望向不远处那个闪着柔光的窗子,蓦然就扯出一抹浅笑。

    或许,是该筹备筹备婚姻大事了!

    畅想未来是好事,但偶尔也得面对现实!愿望总是丰满的,现实总是骨感的。

    杜卓及近窗口的一刹那,就知道,完了!又摊上大事儿了!

    临走时,他早该想到,狼女会来查房。

    出窗前,他明明一室漆黑,方才远远望着竟闪着柔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怕是狼女查房了!

    狼女查房,那是刀不血刃,所向披靡!只要被她发现半点儿风吹草动,都够你重伤一个月的!

    何况他今天犯了夜不归宿这椿重罪呢!

    还记得曾经一日,狼女查房,他正在翻看春/宫册,正魂飞天外之时,狼女一把夺过画册,只瞧了两眼,目光就锁在一个光不出溜儿的女人身上,冷声问道:“这是谁?”

    杜卓百口莫辩,瞠目结舌,眼见着狼女翻箱倒柜,把他辛苦攒了一箱子的春宫图册。yin词滥*话散文皆倒腾出来,倒在屋子中央,堆成一个小山状!

    狼女就蹲在小山旁边,面色忧郁透着欲燃的愤怒!默不作声……

    杜卓忙解释道:“这是别人画的。又不是我画的,我怎么会认得画里的人啊?”

    狼女依然蹲在小山旁边,面色忧郁透着欲燃的愤怒!默不作声……

    如此一个时辰后,杜卓费尽唇舌,终于呜呼一声就倒地不起,被狼女吓的发烧昏迷了三天不醒!醒来时,发现地上一堆小山不见了,箱子也空了,他颤抖着声音问:“画册呢?”

    狼女瞪了他一眼,闷声道:“当柴火烧了!”

    杜卓呜呼一声又病了半个月。

    攒了半辈子的精品春/宫图。就这么没了!

    此时,他站在窗外,心中百感交集。

    还记得另一次,狼女查房,他往日的小相好宁儿就坐在他床上修脚。拿着个不大的剪刀扣脚指甲。一双*大半露在外头,临近私/密处才裹了层薄纱,若隐若现的。

    杜卓就坐在桌边,望着宁儿的大腿,口水直下三千尺……

    狼女一脚踹开门,宁儿却头不抬眼不睁,杜卓整个人险些瘫坐到地上。等狼女看到宁儿的形状。脸色蓦地沉了下来。杜卓觉得大事不妙,狼女上前一把抓过宁儿手上的小剪刀,紧紧握在手中。

    杜卓当时就慌了,一手护住重要部位,一手拉住狼女的胳膊连连认错:“莫生气,您千万别生气。宁儿还小,我就当她是妹妹。您可千万别多心,把剪刀放下,听话……”

    狼女只扫了杜卓一眼,手上微一用力。剪刀脱手……

    杜卓觉得从上而下传来一阵刺骨疼痛,他一低头,顿时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剪刀,就倒立着刺入他脚掌,鲜血汩汩而流。

    宁儿疼得直哆嗦,原本她以为是看着那剪刀立在杜卓脚背上,感同身受,才会也跟着疼。后来一低头,就瞧见自己大脚趾也跟着汩汩流血呢!方才狼女抢剪刀时,宁儿还在扣脚趾甲,剪子尖儿把她大脚趾生生划了一道口子。

    她忍着疼一瘸一拐就溜出了门。

    经过那次流血事件,杜卓惧内,已是人尽皆知……

    杜卓蹲在窗边开始薅头发,不敢进去,也不敢不进去!

    进去是死,不进去只是晚点儿死。且后者定比前者死的惨烈,在外逗留时间越长,死的越惨!

    杜卓想,早死晚死都是死,一死不过头点地,堂堂男子汉,傲然天地间,就该无所畏惧,毫不惧内!

    于是,他颤抖着双腿,正要直起身,就听到“咔吧”一声!

    他双腿一抖,就又蹲了下去。

    就听到花梓的声音温柔婉转,漫过窗棂,传到耳朵里。

    “狼女,你先别气,他许是上街购置布匹衣料去了,你二人的婚事也该筹备筹备了!”

    杜卓心中感激之情,风卷云涌,几欲落下泪来。玉花梓平日里瞧着刁钻吝啬,没半点儿好心眼儿,却不曾想,关键时刻真是救了他一命。

    别人的话不敢说,但玉花梓一开口,狼女是万般信服的。

    杜卓出了口气,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仿佛刚从阎王殿走一趟,摸了一把额上冷汗,不由露出个欣慰的笑容。

    狼女捏着那把小剪刀,指骨撑的皮肤发白,花梓就坐在她旁边,又拉过她的手:“我瞧见附近有个绸缎庄,那老板娘长得跟水蜜桃儿似的,白里透红的。只盼着杜卓别去了那家铺子才好啊!”

    杜卓听到玉花梓的话,眼泪不由就落下来!

    狼女一声怒喝:“他敢去!我就吃了他的腿!”

    杜卓一哆嗦,险些从瓦上掉下去,楼下厅堂依旧歌舞升平,相比之下,杜卓不免悲从中来,狼女这句话,别人看来是:若杜卓敢去那绸缎庄,我就吃了他的腿!可了解狼女的就会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是:杜卓肯定是去了那绸缎庄,等他回来我就吃了他的腿!

    他正薅头发薅的兴起,忽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呼:“咦?”

    杜卓抬头,见花梓那张不美不丑,挂着两道疤,格外别致的小脸挂在头顶,像极了索命的小鬼儿。

    事实证明,不是像,她明明就是那个索命的小鬼!

    片刻之后,杜妈妈,狼女,花梓,还有几个姑娘,围坐一团,杜卓蹲在中间!

    往日,狼女提议会审杜卓,杜妈妈向来不同意,如今花梓与杜妈妈一拍即合,整日凑在一块儿,要知道,缺德变态是会传染的,杜妈妈如今对杜卓,那叫一个狠!

    用杜妈妈的话讲:花梓说的对,你们都是臭男人!

    狼女十分恭敬地望向杜妈妈,杜妈妈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遂慢条斯理问道:“大半夜的,去哪了?”

    杜卓心想,他本还担心南宫傲报复陷害,而今倒省了,自家老娘和媳妇儿算是替南宫傲报仇了!

    杜妈妈见他一脸苦笑却不说话,便又问道:“老实交代,去哪了?”

    杜卓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可怜巴巴道:“我真没去什么绸缎庄,那水蜜桃儿似的老板娘我压根儿没见过!”

    狼女一拍桌子,厉声道:“看,此地无钱三百两!”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花梓摇摇头:“一语成谶啊!”

    杜卓蒙冤,正欲辩解,就看到杜妈妈一把抓住狼女的手,安抚道:“孩子,别怕!娘给你做主!”

    狼女反握住杜妈妈的手:“娘,我自己来,能行!”

    杜妈妈终于还是点点头,临走前,瞧了眼杜卓,诀别似的,目露悲戚之色,仿佛在说:“儿子,你自个儿保重罢,娘无能为力,保不了你了!”

    片刻之后,楼下有客人拉着个姑娘问道:“楼上干嘛呢?杀猪似的!”

    姑娘红着脸,咧嘴一笑:“杀人呢。”

    那客人先是吓得脸一白,随后又笑道:“竟敢拿爷取乐!真是不想要赏钱了?”说着就想朝着姑娘屁/股捏一把,然看看周围,又想了想,还是将手垂下了。这楼上楼下可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儿,在这高雅之地,若污了哪个大人物的眼,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翌日一早,杜卓腿上缠着纱布,一瘸一拐从房中走出。

    杜妈妈拍拍他的肩,欲语还休,终于只是叹道:“儿子,你从此……可都改了罢!”

    杜卓觉着这话十分熟悉,好似哪本书中见过,恍然回过神来却想仰天长啸:“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儿?”

    狼女从后头跟了出来,眯眼瞧了瞧渐热的日头,叹道:“你这模样,瞧着怪可怜的,你进屋歇着罢,我把饭菜端来屋里吃!”

    说的好像这可怜模样跟她无关似的!

    待狼女走远,杜妈妈笑眯了眼,脸上两坨儿肥肉乱颤:“瞧瞧,多好的媳妇儿,知冷知热的!”

    杜卓两眼发愣,不得不佩服,玉花梓这洗脑的功力,真是越发厉害了!真该把她介绍给隔壁卖假药的光棍王老三,他家里堆着一屋子天竺神油卖不出去,一穷二白,愁得少年白了头!那一屋子药,若到了玉花梓手中,凭着她洗脑的能力,不出半日,定会兜售一空!

    他正魂飞天外,就听到街上传来刀剑相撞之声。

    碰巧玉花梓从外头走来,他一把拉住她,问道:“外头出什么事了?”

    花梓一摆手:“没事,隔壁那黑心的,卖假药被我瞧见,我就去衙门报了官!这会儿来了几个捕快,正抓他去受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