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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怎么这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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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7章  怎么这么烫

    长孙月骊见过血流成河的场面,但也只见过那么几次,每一次,都会在她心里留下强烈的阴影。

    而此刻房卿九面颊跟脖颈上的鲜血,让她感觉到死亡,无比害怕。

    说来好笑,她身为皇帝,下令杀了一批又一批反对她的文人臣子,自己却不喜欢见到鲜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长孙月骊想起自己的身份,不敢表露出丝毫害怕。

    可她想到刚才那把短剑,总觉得脖颈周围凉飕飕的。

    经过刺客这么一闹,长孙月骊也没了留下来继续风花雪月的兴致,她害怕的眼神渐渐收敛,佯装镇定:“不过是刺客罢了,你们慌慌张张的作甚!”

    房卿九:“……”

    她分明瞧见了长孙月骊眼底的害怕。

    欲盖弥彰。

    自己害怕,却还好为了强撑场面,呵斥他人。

    衫宝颇为无语:“……”

    这女人……

    她刚刚看到刺客出现,挟持阿九之时,都没有长孙月骊那般害怕。

    荣公公一甩拂尘,吩咐侍卫将宫殿内外包围起来,生怕刺客会再次出现。他双腿害怕的打着颤儿,好在他毕竟见多识广,很快调整好情绪,跪在长孙月骊面前:“皇上,为了你的安全,老奴看,还是先回御书房比较好。”

    长孙月骊看了一眼容渊,再多不甘,也没有性命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

    如此,心内的所有不甘,才会在日后找到得以发泄的机会。

    房卿九跟衫宝害怕的浑身颤抖,躲在后面。

    长孙月骊理了理衣服,她的手试着动了几下,才从僵硬中软化,盯着率先冲进来的房卿九道:“此次发现刺客,你有功劳,一会儿记得跟荣公公领百两黄金。”

    房卿九低垂着头颅,一副还在害怕当中没调整过来的状态,声音一颤一颤,一顿一顿的:“是……是……”

    长孙月骊回眸,扫了一眼眼睛迷离湿润的容渊,指着一群在玉华宫伺候的奴才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给我伺候好容公子,若是有半点怠慢,我要了尔等狗命!”

    一群人齐齐跪下:“是!”

    长孙月骊吩咐完,转身出了玉华宫。

    荣公公小跑着跟上长孙月骊的步伐,他回头看了一眼被侍卫包裹住的玉华宫,想到公子身上的药物,想要说些什么。但见长孙月骊的脸色难看,便只好忍住。

    那药性极强,是无解药的。

    除非……

    长孙月骊回了御书房,听着外面整整齐齐的脚步声,看了一眼所有侍卫,心里的害怕这才缓解。

    荣公公端着茶水进来:“皇上,王大人来了。”

    他说的王大人,正是王牤,也是如今北陵国权倾朝野的将军。

    皇宫里到处都是王牤安排的眼线,因此皇宫里面一出事,他就收到消息,赶紧收拾进宫。

    长孙月骊端过茶水,温暖的茶水入喉,让她冰冷的全身和僵硬的四肢有了缓解。她让荣公公请王牤进来,看到王牤那张脸时,便将手里的茶杯砸过去。

    砰——

    茶杯破碎在地,砸在王牤脚边。

    王牤站定,跪下请罪:“臣有罪。”

    长孙月骊冷哼一声,她本就想要找个由头把这么多年憋在肚子里的气发泄出来,如今正好:“你不是说,只要你的人守在皇宫,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吗?那你跟我说说,今晚的刺客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人,究竟有没有把人揪出来!”

    王牤不答:“……”

    皇宫是他在暗中掌控着,但这不代表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他安排的。

    就算他能够安排好皇宫内外的侍卫,也控制不了皇宫之中的太监宫女,而且这世上势力纵横交错,谁能说出绝对两个字呢。

    不过王牤倒是佩服那个刺客,竟然能够从他设定的重重困难下逃离出去。

    看来,雍州怕是出了一股新的势力。

    王牤等长孙月骊发火发的差不多了,这才把心中多日的猜测道出:“皇上,本来臣只是怀疑,但是这一次,经过刺客的事情,臣可以确定之前的猜测了。”

    长孙月骊知晓不能彻底得罪王牤,毕竟人在被逼急了,气急了的情况下,有些事情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她到底还是畏惧王牤,也离不王牤,便收敛怒意,哦了一声:“你且起来,说说你的猜测。”

    王牤先谢过长孙月骊,然后起身,目光在烛火中黝黑深沉:“雍州,又出现了一股新势力。臣之前与冯无邪在战场交锋,粮草被烧,绝非冯无邪所为。”

    他熟悉冯家的人,也熟悉冯家训练出来的士兵。

    长孙月骊抬眼,心绪开始烦躁。

    北陵国的那些老东西她还没处理好,怎么又冒出一帮子人?

    玉华宫。

    所有宫人将宫殿内重新整理一边,点燃新的熏香退下。

    房卿九自然留了下来。

    容渊见宫殿门还开着,也不在意那些宫人的眼光。他走上前,大掌捧着她的面颊,指腹轻轻用力,在她染了鲜血的脸上一擦,指腹就沾了血迹。

    被他擦拭而过的地方,完好的皮肤露出,一片白皙。

    见状,嫣红的薄唇一勾:“阿九脸上的鲜血从哪里来的?”

    房卿九摸了一把脸,只觉得容渊的指尖在发烫,她看着白嫩干净的手指染上鲜血,笑了一声:“自然不是我的,这血,是从刺客身上弄得。”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刺客被她跟衫宝上下其手的窘迫。

    容渊吩咐外面的人端水进来,盯着她脖颈间的那一条伤痕,只一眼,就分辨出那是被短剑划破留下的伤痕:“你不需要做到这般地步。”

    房卿九闻言,便知容渊误会了,以为她脖间的伤痕是她自己弄得:“镜之,这不是我弄得,我真的遇到了刺客。这道伤痕,是刺客留下的。”

    一旁的宫人端上热水,注意到两人暧昧亲昵的举止,红了红脸,赶紧退出去。

    刚关上门,冰冷的剑便抵在宫人脖子上。

    疏风警告道:“不许瞎说。”

    宫人很聪明的点头。

    容渊给她清洗完脸上的血迹和伤口,拉着她坐在大腿上,拿着干净的帕子为她擦拭着脖颈。

    房卿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怎么这么烫?”